※18歲利威爾×25歲艾倫,年下+年齡操作設定

  ※轉生設定,兩人皆無記憶,只有韓吉有記憶

  ※不時穿插前世死亡描寫,請注意

那麼來釐清事情的經緯。

長達十幾年的夢境,可謂是已經影響到自己日常生活的夢魘,夢中出現的謎之少年,在最近終於確定是艾倫.耶格爾這個人。雖然一度有想過是因為頻繁的接觸而導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若真如此,那麼也說明了本身已經對艾倫.耶格爾這個人本身已經產生了不僅僅是單純的感情了。

「這個不用你推斷,我自己心知肚明。」

放下厚厚一疊對方要的參考資料後,利威爾睨視著韓吉,想著自己是哪根筋斷掉才會把自己這幾天的心境跟自己的導師傾訴。當然,說是傾訴有些許的偏差,自己只不過是落入了所謂的語言的陷阱。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呢?」韓吉那雙眼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但那道光芒馬上被利威爾一句「沒什麼,就這樣」所打滅。

「你竟然說沒什麼?既然喜歡上了就去追到手啊!你正值青春年華的十八歲耶!」

「吵死了,我和他都男的……」

「你以為那是藉口嗎?」韓吉搖搖頭,「你真的很不像小孩子耶,啊、抱歉,你成年了也不是小孩子了。但是,嗯嗚……怎麼說呢?把一堆事情積在心底絕口不說,這可能是你的優點,別人無法去踏足你那塊領地,可以保護自己,但是這樣對你有好處嗎?又或者你根本不需要那種好處,你到底是想要讓人發覺那些事情?還是想要有人可以安慰你?還是只是想有人同情你?你幹嘛啊!收起你那微不足道的傲氣和自以為是吧?那張嘴不說出口誰知道你想什麼?就算不知道怎麼說不想說用最爛的詞語也要說出來懂嗎?」

韓吉一連串像是說教卻又像是強詞奪理的話聽得利威爾一愣一愣的,不曉得什麼時候自己被迫坐在這個連可以好好坐的地方都沒有的研究室內。他想著莫布利特助教前幾天好像因為急性腸胃炎住院了,沒了助教,韓吉的研究室就彷彿恢復主人本性似的,只能用糟到不行來形容。而現在這個主人卻當起了他了戀愛顧問?這已不是用糟到不行能夠形容這樣的慘況了。

完全沒有將韓吉的話放在嘴裡咀嚼的利威爾,直接地原封不動地吐了回去,說:

「我本就沒有要人瞭解我,也沒想過要將這種肉麻的情話跟艾倫說。」

「哈啊?」韓吉的雙眼瞪得圓大,「那你想幹嗎?艾倫可是我得意門生,你可不準傷害他。」

「得意門生?」

利威爾雖在接下協助艾倫負責企畫的工作開始就知道他曾是韓吉的學生,但得意門生聽起來像是與一般的學生與眾不同似的。

韓吉也沒有多加掩飾,隨意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後,仰起頭想著要從哪裡開始講起時,利威爾猛地站起身,伸手阻止了韓吉說下去。

「慢著,閉嘴,你別講。」

「欸?」韓吉沒有糾正身為學生利威爾那帶著狂傲口氣阻止他的行為,反而詫異著利威爾為什麼沒有那個好奇心想要瞭解艾倫?下一秒,利威爾告知了他答案。

「我不想要從別人的口中知道他的事情,必要的話我自己會去問。」

說完後利威爾瞥著韓吉身後釘在牆上的時鐘,拿起了自己擱在旁的背包,就像是要避免韓吉繼續說下去,闊步往門口走去,但他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那雙如子夜般的眼眸猶如一泓深不見底的深潭,韓吉一瞬間身體無法動彈。

「今天說的話不准告訴任何人。」

接著,碰的一聲巨響,門關上了。

徒留下怔了半秒後突然大笑的韓吉。

 

「哎呀,一下子說不會做什麼,一下子又說想瞭解自己會去做,怎麼還是跟以前一樣做的和說的都背道而馳了呢,利威爾。」

 

他隨意拿起桌上裡頭還搖曳著奇異液體的燒瓶,但當他稍微搖動了下後竟變成與水相差無異的無臭無味的液體。邊端詳著,他邊喃喃自語:

「還是跟以前一樣,不用這點小技倆就不說真相了,利威爾。」

 

 

學校的長廊猶如腹蛇般冗長,利威爾直至走到氣喘吁吁後才停了下來。此時的他大腦才有恍然大悟的感覺,瞭解到自己被韓吉用了什麼技倆而輕易地讓他平時絕不開口說自己私密的話給說出口,就算再怎麼氣惱也於事無補,他只能祈禱名義上是他的導師韓吉能夠有對學生的隱私權捍衛的責任。

長廊外部遠處有棵金桂樹,想至現在這個時節應已經開花結果,在深綠葉片下的花朵若沒有仔細撥開細瞧,的確難以發現蹤跡。莫名的,利威爾覺得那像艾倫,但又馬上否定自己的猜想。艾倫那雙金眸過於光彩奪目,是用再多掩飾都無法埋沒的光芒,即便是自己那塵埃灰濛的夢境,那雙眼卻一直在指引他,甚至有時會有錯覺,從自己出生到現在的路程那雙眼就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他搖搖頭,苦笑著自己開始自作多情。

「該去上課了」嘴上咕噥了這句話後,他緩緩朝著長廊深處走去直到身影沒入黑暗當中。

 

將手邊的報告告一個段落後,艾倫伸了個懶腰,雖在前幾日收到利威爾最新對他提出的一些報告的更正,但光是要釐出與現在手邊的資料校正與核對就耗上了整個上午,比自己想像終還要費時的作業讓他疲倦不已。為了轉換心情,他看著因早上有高層會議而顯得寥寥無幾的辦公室,他也就若無旁人地拿起手機看著無關緊要的娛樂新聞和檢查一些私人信件。

 

『偶爾,不要談工作,一、一起出來見個面?』

 

無意間憶起前不久利威爾對他說的這句話,不想即罷,一想自己雙頰開始發熱發燙著,還禁不住摸摸自己額頭看有沒有發燒,就連呼吸都有點急促起來,就算是再怎麼遲鈍他也能夠發覺自己不對勁,但他沒能離清楚便被剛進門的讓瞧見他的異狀。

「喂,你臉怎麼那麼紅?感冒了?」

嘴上說的雖是關心的話語,但聽在艾倫耳裡卻猶如尖針刺耳。他一邊的眉毛挑起,有些不耐煩地否定說:「才不是。」

「喔──那麼極力否認一定有鬼!」讓原本只是想要調侃總是在工作上跟他搶功勞的同事,但卻沒想到他此話一出,艾倫的雙頰熱度直線上升,他甚至能夠看見似乎有具體化的蒸氣在艾倫頭上冒著。

讓看得目瞪口呆,他不敢問現在艾倫對那位才上大一的少年有什麼想法,更正確地說再笨的人都曉得艾倫早已對那少年──利威爾.阿克曼起了戀慕之心。或許艾倫自己也有察覺,不過要叫他這個彆扭又愛面子的同事承認這種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的,自己也沒有要去干擾他們的打算,人說打擾別人戀愛會被馬踢,他還是遠遠觀望就好。

暗中做了這樣決定的讓將要迸出口的話吞了下去,悶著頭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上,當作自己什麼都沒看到也什麼都沒聽到。

另一邊的艾倫沒將讓那奇怪的眼神放在心上,因為在方才利威爾傳了封簡訊,而上面只簡單寫了幾句話。

 

『如果上次在月台說的話還算數的話,這週六想見個面。』

 

艾倫差點沒驚叫出聲,但取代的是身下坐的椅子直接被他因激動亂竄的身軀而翻倒,他也整個人死角朝天地倒在地上。

「噗哈哈哈哈哈!」

剛好目擊這一切的讓放聲大笑,他卻沒那心思去咒罵讓。

摀著疼痛不已的臀部起身,還不忘再確認一次訊息內容的的確確是從利威爾那邊傳過來的之後,有半晌時間他就蹲坐在地,雙手拿著手機望著螢幕許久,才像個機器人一個字一個字敲著手機將訊息回覆過去。

在讓眼裡這樣的情景實在是太過逗趣,以至於他禁不住多看幾眼,但很快地他與艾倫都被遠處上司們開完會意朝辦公室走來的嘈雜聲響而回過神。

看著一個又一個進到辦公室還是眉頭深鎖在討論些什麼事情的高層主管們,艾倫和讓兩人面面相覷著,心底有著不祥的預兆。

 

 

松林裡的雨夜,格外沉靜。

白濛濛的霧靄將所目之及全都染成一片白,讓他偶然總有流離失所的錯覺。身上僅披掛上綠色的衣掛,水氣將披風浸染得顯得沉重,臉上也佈滿著已分不出是汗水或是雨水的水滴,最後撐不住重力在他臉上劃過一條又一條的水痕。

他的雙眸如冬日的蒼穹灰白不清,遠望著某處卻沒有焦距,似是在等待著誰出現,然而那道人影直至最後並沒有出現。

 

利威爾緩然睜開眼,眼神有些呆滯。

身體並沒有如往常般夢魘過後的沉重,但也沒有如被水流沁染過的通透暢快,而是被鬱悶且悲傷的雲層籠罩,心臟如同被繩索拉扯而疼痛不已。

──怎麼回事啊!

從未有過的感受讓利威爾難受不已,然而就算再怎麼悲痛難耐,眼睛卻如堅石般任何液體都擠不出來。身體沒有什麼疲倦感,他想來等下也是翻來覆去無法入睡的情況便翻身起床,拉開床邊的窗簾,外頭仍是下著霏霏細雨,天色濛濛亮看來再過幾個小時就會是各地人們甦醒的時刻了。利威爾有時會想自己這樣重複著夢魘的日子沒將他逼瘋真是奇蹟,但現在他會期待那些夢境裡會出現自己熟悉的臉龐。今天的夢境只有自己獨然佇立,難免顯得寂寞,但他知道自己早在雙親死去那天開始到現在就該習慣了。

哂笑著自己後,他回到熟悉的書桌,熟捻地拿出筆記本寫上今日的夢境,也發現筆記本剩餘的頁數已經所剩不及,他想在今天跟艾倫見面後順道去書局再買一個相同的筆記本。

將筆記本放回原處後,猛烈的睡意襲捲他全身,但他並不想再回去床上躺著,於是便將臉側躺在手臂間,不一會兒,他再度入睡。

 

不消幾時,利威爾知道自己又開始做夢。

他仍是站在松林間,像是無意義的在等待著誰似的,烏黑的頭髮全都溼透貼在臉頰上。此刻,草叢間有什麼騷動,他往聲音的來源處一望,那裡卻什麼都沒有,又或者是雨夜的霧氣將自己的感官都推向過度敏感的狀態,但為了在確認一次,他走到草叢間瞇起眼仔細觀望許久,接著幾乎是下一秒,一道黑影從中衝了出來,他沒來得及閃開就被黑影撞得七葷八素跌到地上。怒氣勃發的同時也聽見一聲不屬於自己的哀號,他定睛一瞧:鎏金色眼眸和茶色髮絲落在自己面前時,他已猜出這人是誰了。

「啊、兵長,抱歉!」

少年慌慌張張地從自己身上退開,也不忘伸出手欲要將他拉起,但他並沒有這麼做,而是拍去身上的污漬,從容起身。

「莽莽撞撞的,有什麼事?」

話才開口,一直觀望著夢境的利威爾才知自己似乎是與這少年有約才會在這個茂密的松林見面。

少年前一秒還帶著笑的表情立刻因為他一句話而變得遲疑沉默起來,他並非是個有耐心的人,雙眉因不悅而皺起,少年此時更加著急了。

「啊、那個,我──呃……」

然而支支吾吾半晌,少年嘴中仍沒有吐出半句完整的話,禁不住等帶的他舉起手,阻止了少年那欲言又止的行為,說:

「一句話,要說還是不說。」

「我說!」

幾乎是反射性的回答,少年右手握拳立於自己的左邊胸膛上,如同一個嚴肅標準的軍禮,這讓他不禁莞爾。少年也露出下定決心的神情,就在他啟唇的那時,一陣吵雜紛亂的機械聲響將他帶離夢境──

 

手機在桌上震動的聲音將他吵醒,模糊間他拿起手機發現是平時的鬧鐘忘了將它取消,有些煩躁地將鬧鐘按掉後,按了按發麻的雙臂後他起身離開房間。

廚房流裡台上有著從昨天就開始冰鎮的蔬果,他在重新洗過後將他們分門別類切過裝在各自裝在兩盒透明玻璃盒內後,擠上了美乃滋之後,蓋上蓋子,把兩盒玻璃盒放入有保冷作用的袋子後,他才開始料理今天的早餐。

 

 

看著已烤得金黃色的餅乾,艾倫感到莫大的成就感,挑了一個略為破掉的餅乾試吃後,不甜不鹹恰到好處的口味讓他更加歡欣鼓舞。

因為不知道對方口味和喜歡的物品,匆匆做了自己最擅長的手工餅乾,邊心想著應該不會太突兀邊將餅乾小心翼翼地放入包裝袋中。會做這種食物也多虧因為以前還在學校時實驗室待久了,也吃膩學長姊放在食物櫃中的零食,索性利用空閒時間烤了餅乾帶來學校,在等實驗結果的空檔可以隨意來上一口止飢。

艾倫沒有思考過這樣的食物對方會喜歡抑或討厭,只是很單純地想沒人會拒絕別人用盡心思所做出來的餅乾,如此罷了。

看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緊迫,艾倫也加快動作收拾。當他看見放置在客廳的那堆報告書時,他苦笑了下,心想今天應該不需要帶那些了,轉過頭把包裝好的餅乾也放入背包後,急忙出門去了。

 

週末的喧囂在進入車站時蜂擁而至,在到達目的地之前,艾倫完全是被人潮擠得呼吸困難幾近窒息。好不容易下了車廂,又被車水馬龍的景象給震懾住。他太久沒有在假日時間出來了,平常不是跑回去學校實驗室跟老師話家常,就是被工作纏身,他都幾乎忘記上一次在假日出來跟朋友吃飯是什麼時候了。

但是,他跟利威爾好像也不是朋友的關係……

在他想著這些問題時,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會合的地點。

穿著簡單的黑衣黑褲的利威爾側背著背包在一個大樓梁柱下等候著,偶然談起頭見著遠方的艾倫時,他僅是稍稍頷首便走了過來。

「你好。」沒有任何客套話,利威爾在向艾倫打聲招呼後便指著不遠處的湖泊說:「走吧。」

「喔、好、好的。」艾倫邊點著頭邊保持著適當距離與利威爾肩併著肩行走著。

早上連綿不絕的細雨如同夢境,他們抵達雖是假日卻渺無人跡異常闃靜的湖泊時,湖面如鑲了晶鑽的鏡子,熠熠發光得直叫艾倫驚奇地睜大雙眼,鎏金色的眸子裡也似有銀銀反光的漣漪。

他不曾見過如此靜美的景象,在凝視中,彷彿信手掀開落地帷幕;以為空無一人,卻已什麼都準備好,只能站在原地驚慌失措。艾倫轉過頭看著利威爾時,也才發現對方跟他一樣在張口驚嘆著。

「噗哧。」他忍俊不住地笑出聲來,雖馬上掩住嘴但已經來不及了。

利威爾那道如刀刃般銳利的眼神立刻射了過來,他忙緊解釋說:「欸那個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

「嗯,看得出來。」聽似敷衍的話,但從稍稍舒緩開來的眉間看來,是真的沒有在怪他的意思,艾倫也就鬆了口氣。但是那高傲的態度還是要教訓一下!

「什麼叫『看得出來』啊?」一秒開啟大人模式的艾倫正想著要用什麼字彙好好教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時,「艾倫。」利威爾驀然用著無比正經的語氣叫了他的名字,讓他哽在喉間的字語全吞了回去。

「怎麼了?」

「我叫你出來只是想跟你說一句話。」

「什麼?」

無粹的鎏金色眼眸凝望著沉然的灰色眼眸時,宛如夜空熾亮的新星誕生,充滿著期待。

 

「我喜歡你,喜歡你這個存在,艾倫.耶格爾。」

 

這一刻,艾倫感覺萬物生靈彷彿都寂滅了,然而,四周卻又傳來騷動和奇異的聲響。躁動的呼吸,風吹動草木的窸窣,水波漣漪的嘩啦,甚至是看見對方額邊汗水滴落,自己脈動顫動的回音;以及,左邊胸膛內迴盪的空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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