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利威爾×25歲艾倫,年下+年齡操作設定

  ※轉生設定,兩人皆無記憶,只有韓吉有記憶

  ※不時穿插前世死亡描寫,請注意

 

 

有許多人在離自己不遠處叫囂著,甚至口出誑語。令人不快的言語一句接著一句,他想要回過頭朝著那些大言不慚的傢伙們叫罵回去,然而開開合合的嘴唇卻怎麼樣都發不出來聲音,陡然的無力感使得他身體因恐懼而發抖著。接著下秒他感受到是自己內心欲要憤愾的怒吼,他往前去,順勢拔出腰際上發出白銀光芒的刀刃,心情可謂是煩躁焦慮,才將刀刃拔出手臂就被另外一道雖不大但真切的力道給拉住,猛然地回過頭又是自己所熟悉的鎏金色眼眸閃過一絲悲傷和無奈,與所交雜出的笑容如木椎搥打著心臟,咚咚咚地將他眼前的視線全都抹成了黑影──

 

利威爾渾身是汗地從床上驚醒,他撥開被汗沾濕的頭髮,努力想要平復劇烈跳動的心跳。

久違的惡夢讓他不知所措,眼神恍惚地看著外頭尚是百廢待興的夜晚,口乾舌燥的不適感驅使他下床到廚房找了罐未開啟的礦泉水大口大口地灌下後才讓心臟紊亂的跳動稍稍緩和了下。

草草地按照慣例將夢境紀錄在筆記本內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在與艾倫告白後自己曾說過將會毫無保留地將所有事情都跟他分享。那麼,從識事以來就一直做著如同在看著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的夢,這件事情他要告訴艾倫嗎?

這樣的疑問沒有預防地、猛然地攤在自己面前。那是一條平穩順遂的大道,或是崎嶇充滿荊棘的顛簸小徑?他不曉得,也沒有準備在這個時間點做出最好的選擇,更多的是他無法保證傾訴這件事情後,艾倫仍會對他與往常般用著相同的模式與他相處。

最後,他終於知道自己無法將這件事情與艾倫傾訴。

 

這大概就是自己挖墳墓自己跳的最好見證吧?自那天在韓吉面前宣佈要推翻自己寫過的案子後,重新看過已經是修改成完全版的案子後,他罕見地陷入瓶頸。

假使今天這份案子是別人所寫,那麼利威爾有自信會寫出比這份更好的案子。但他沒想過要超越自己所寫的遠比超越別人得來得困難。

因此,在他逕自與艾倫斷絕聯絡一個星期以來,他毫無任何突破。

 

外頭仍是黑夜,如同野獸般一口又一口吞食著利威爾的精神,他實在受不住,最後仍又是回到床上重新做了一場無夢的睡眠。

 

 

艾倫自韓吉電話中告知自己與利威爾合作的案子有可能被剽竊後,無法與上司一對一正面交談的艾倫私底下找了讓說了此事後,讓意外地義不容辭說要幫他找出是否有這件事情。另外,這一星期內他極力想要聯絡上利威爾,想要詢問自己上司是不是真的找過他,但以往馬上就會接通的電話,這次卻如失蹤似的,始終聯絡不上利威爾,甚至在他手機留了言也沒回應。在當下,艾倫意識到自己雖答應了跟利威爾交往,但對於這個早熟又傲慢的小子,艾倫竟一丁點都不瞭解。

生長環境、住在哪裡、人際關係、生活習慣,任何一個的認識度都是零。

他曾又打電話給韓吉過,但這星期十之八九都是語音信箱,他不氣餒地轉撥了研究室的電話,經由莫布利特轉告才知道這星期韓吉因為被受邀參加去國外研討會,除了電子郵件外,其他方法都無法聯絡到他。

簡直就像是丟了個定時炸彈給他後就置之不理似的。

因為發生了剽竊事件,上司雖沒有直接告知他這個直屬屬下,但手邊的案子進度很明顯的延滯了,加上也聯絡不上利威爾,艾倫現在的情況可謂是四面楚歌。

「唉……」

沒有進展的苦楚讓艾倫對著電腦嘆氣著,一旁的讓看見這狀況,沒有上前慰問,但也沒有上前諷刺幾句,而是打開郵件箱,寫了封郵件直接寄到艾倫公司用的郵箱後就裝作沒事繼續他自己的工作。

叮咚。

細微的聲響從電腦內傳出,艾倫抬起頭看著跳出「你有一封新郵件」的桌面,沒有看寄件人便點開的他看見郵件內容後一瞬間他轉過頭看著讓,但後者似是故意裝作沒注意到他的視線,繼續專心他的工作。艾倫咋了咋舌,將注意力轉到電腦螢幕上重新咀嚼上面的文字後,雙眉皺起,陷入了沉思。

 

『現在你案子被剽竊的事情全公司都知道就是沒告知你,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他們把你當作奸細了。』

 

開什麼玩笑?!

艾倫看見那行文字的當下是想要直接將堆在桌上的所有文件全都丟到他上司面前的。他雖然入這家公司不久,但讓上司如此不信任卻是第一次。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又重新看著讓傳過來的訊息,最底下寫著:『雖然是這樣但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你是奸細是吧?你如果現在真的生氣去理論就真的是急著送死了,你先去跟你家那利威爾商討要怎麼辦才是上上策吧?』

讓說得沒錯。

但他又轉念一想,自己已經跟利威爾一星期沒有聯絡了,心中有塊地方在告訴他利威爾鐵定在瞞著什麼事情,即使想要壓抑自己去想這件事情,利威爾顯而易見的行為,是連三歲孩童也猜想得到的在逃避他。

無力感瞬間湧了上來,在電腦前艾倫思忖許久後才慢吞吞地敲打著鍵盤回覆了讓後,才開始自己今天的工作。

 

『讓你提出建議真是感謝了,但這份恩情就下次有機會再還了,既然上司如此無情我也不需要有義了。看著吧,我會將那些不相信我的、看衰我的、剽竊我的全都驅逐出去!』

 

不曉得讓看到這段文字會有什麼感想,驀然浮現的疑問讓艾倫看著自己激昂之下所寫的話感覺有點奇妙。

彷彿曾經也對誰講話類似的話語。

中午休息時間時艾倫跟莫布利特取得了聯繫後,向他要了韓吉的郵箱後,在斟酌了字句後,他只寫了一段話:

「請告訴我利威爾的住處。」

 

太陽下山,天色漸暗。夜色開始籠罩周圍。

艾倫罕見地準時下班,就連同事邀他去吃晚餐也都婉拒了,提起辦公桌上的背包就往外跑。讓見狀還帶著一絲疑惑,但手邊還有工作要處理便不去理會早上還在郵件罵「急著送死」的傢伙了。

看著電梯顯示樓層的燈號如老者佝僂走路般緩緩下降,艾倫內心更加地著急了。傳給韓吉的郵件直到剛才才收到對方語帶保留地除了寫下利威爾的地址外,還寫下對方也知道自己的點子被剽竊的事情。這讓艾倫看到的當下無法再坐在原地冷靜。

如果坐以待斃,那麼自己的清白、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工作就會被玷污了。

坐了電車到達離利威爾家最近的車站,循著用手機定位系統好不容易找到位於車站附近不遠處的舊公寓大樓。

「呃、四樓……」

進門才發現這棟老舊如同鬼屋的公寓並沒有電梯,一下子整個人都沮喪起來,不過很快地他又打起精神朝著公寓一隅處的樓梯走去。

樓梯綿延至頂上看不見的地方,像螺絲旁的紋路輪迴流轉。在當艾倫終於踏上四樓的樓層時,他已是氣喘吁吁。握緊著扶杆,長久沒運動的下場就是稍微走點路就像是要窒息般的大口喘氣。一想利威爾每天都要爬上這段路程時,佩服之感油然而生。

待到自己的吐息已恢復正常後,他才開始一間間查看著門口外的號碼,沒有發現自己簡直如不速之客的艾倫終於找到利威爾的住所時,在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又開始緊張起來。

沒有任何預兆就不請自來,但解決這件事情卻又刻不容緩,心中百感掙扎,艾倫還是抬起手鼓起勇氣按了門鈴。

厚實的大門內隱約傳來了刺耳的門鈴聲,但半晌後沒有聽見任何腳步聲靠近,艾倫又按了一次,這一次他故意將按的時間拉長,但門內絲毫動靜都沒有。

「不在嗎?」

自從斷了音訊後,以往利威爾都會將自己的行程告訴自己這個約定也就消滅了。不知道是下課時間晚了?或是打工結束時間晚了?沒有辦法掌握利威爾的行程只能魯莽地跑來對方家,而如今卻闖了個空門,自己沒有任何方式可以進到對方家門口,又不甘心就這樣回去,更擔憂對方人身安全的複雜心理讓艾倫帶著懊惱和苦悶,蹲下身,將自己的臉龐埋入雙臂當中。

夜漸漸深了,露華漸濃。憑藉著身上單薄的衣物艾倫開始感覺寒冷。手掌拼命地左右摩擦著取暖,在等待的中途試著打電話給利威爾仍是直接進入語音信箱,不禁在嘴上絮絮叨叨著。偶然會有腳步聲響起的聲音,他猛然抬頭,見著不是利威爾後又失望地垂下頭,來回幾次後,他禁不住開始發睏。眼皮如重鉛般沉沉落下,雖想要再掙扎下,仍舊輸給了睡魔,直接在自己手臂上睡著了。

 

『又睡在這裡了啊,小鬼!』

『啊!好痛!欸?是兵長啊……』

『在這邊做什麼?』

『做什麼……看也知道是在睡覺吧?』

『你這小子用那種態度對長官說話對嗎?』

『我今天訓練結束了。』

『所以?』

『這是我對自己獎勵的方法。』

『偷懶?』

『我地也掃好了。』

『啊啊…我看過了,還不錯。』

『所以我在這邊睡覺。』

『有床你不睡,睡這邊的草地?』

『……我不想去冷冰冰的地下室。』

『……』

『好冷。』

『艾……』

 

「好冷啊……長……兵長……」

打工剛回來就在門口見到艾倫像簑衣蟲似的蜷縮在自己門口,利威爾整張臉都黑了大半。

蹲下身伸手搖了搖艾倫的身體沒見到有任何反應,反而從對方夢囈脫口而出的言語感到錯愕。

放在艾倫肩上的手頓時不曉得該放置在何處,有些徬徨失措、有些恍然無助。下一瞬間,艾倫朦朧的金眸恍恍惚惚地望著他,歪著頭帶著遲疑的眼神似是在確認眼前的他真真確確是利威爾,雙手無意識地在臉上搓揉著,像是在玩弄著麵團似的,要將他臉上各部位都移位的狠勁讓利威爾一時之間火氣都冒了上來,粗暴地扯開艾倫在自己身上的手之後,艾倫卻衝著他傻笑了兩聲後,下秒如斷了線的稻草人般,咚地一聲,整個身軀都倒在他身上。

「喂──!」

試圖推開艾倫身體的利威爾見著對方已將全數重量壓在他身上時,他僅能無奈地嘆了口氣後,先將自家門口打開後,在攔腰抱起艾倫輕盈的身軀,這個情況只能先進去等艾倫醒來再問為什麼他會來到自己家門口堵人了。

 

將艾倫放在自己房間床上時,對方馬上抓起厚厚的棉被往自己身上覆上,這樣的舉動讓利威爾懷疑艾倫已經在自家門口等上有一段時間了。

想著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他時,利威爾一個激靈馬上想到是自己先斷絕聯絡方式的,他現在也無法猜測究竟是什麼緊急事件非得讓艾倫今天過來與自己見面。

見面……

這個詞彙一浮現利威爾腦中,他開始想自己已經與艾倫多久沒見面了?

一天?三天?似乎是一個星期的樣子?

他原本是想要藉由斷絕聯絡來潛心思考新案子的內容,但現在非但連一絲靈感都沒有,還讓艾倫找上門來了。

自責和愧疚猛然湧上心頭。

 

關上房門後,利威爾走向廚房,邊想著艾倫肯定是沒有吃晚餐就跑來,看著冰箱還有昨晚剩下的咖哩,便盛了些分成兩碗,一個給自己一個給還在睡夢的艾倫。先將自己的放入微波爐加熱後,看著另外一碗想著等到艾倫醒來再來處理,便開始吃起自己那份的咖哩。

獨自吃著料理的次數已說不清,一邊等待著一方醒來一邊冥想著那人可以坐在對面與自己共度晚餐的經驗卻沒有。因為從許久以前就是獨自一人,以為自己這一生都不會有任何想要與任何一人增進感情的想法,但是艾倫似是很自然地闖進他生命的一環。若說有徬徨鐵定是有,即便自己用著如水掠過般的態度對待,但艾倫的一顰一笑卻讓他慢性中毒,最後當自己發現時,連同長期以來困擾著他的夢魘都出現他的身影。

如龜行走的進食速度讓利威爾忘卻時間的流逝,盤中的咖哩完全沒有消耗的進度,利威爾臉上沒有任何著急的樣子,或許心中在等待著誰能夠醒來,與他一起吃著即便冷卻,卻沒有失去某塊溫暖的晚餐。

 

艾倫醒來時,頭頂上是陌生的天花板,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他揉著眼睛起身時,自己身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

這是哪裡的疑問馬上浮現,他開始回想在失去意識前自己的確是在利威爾家門口前等著利威爾的,所以這裡是利威爾家裡嗎?!

推敲出這個結論後,艾倫猛然一驚,他沒時間還在這裡大睡,拉開棉被正要下床時,似是聽到動靜而打開門的利威爾正在站門口。他驚呼一聲,看著面無表情的利威爾對著他說廚房有熱好的咖哩便轉身又將房門關上,還愣住沒搞清狀況的艾倫在幾分鐘後,直接甩門氣沖沖地往正在客廳讀書的利威爾一把扯住。

「為什麼這一星期都沒聯絡我!」話一出口艾倫馬上意識到自己今天來這裡不是來質問利威爾這件事情了。他馬上換了話題說:「我公司的人有沒有來騷擾你……不對,那個,就是……」

一慌張就完全無法整理自己的思緒,眼神飄移和手足無措的他低下了頭,煩而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見著艾倫終於不說話的利威爾才終於伸手撫向艾倫的臉龐,喚著他的名字「艾倫」後,嘴邊似在咀嚼著該用什麼樣的字詞才能表示自己欲想要告訴他真實的情況時,艾倫在嘴上囁嚅地說:「是什麼事情不能告訴我嗎?」

利威爾搖著頭,但又在面對艾倫注視自己的眼神時退縮了。頭瞥向一旁,如坐針氈地逃避著艾倫的眼眸。

艾倫沒有無視這個表情,頭也轉向利威爾轉去的方向,硬是瞪視著他說:「真的有事情沒跟我講!」

「沒有。」

「還說沒有!」

利威爾的雙眼仍閃爍不定著。

「沒有。」

「……」這次艾倫選擇從利威爾腿上下來,坐在利威爾旁邊。

突然的沉默無言讓利威爾轉過頭看著艾倫,而此刻對方噗哧地笑出聲來說:「你願意轉過頭了?」

深知被艾倫耍了的利威爾又賭氣地將臉轉了過去,但沒多久他又轉了回來,一手摀住了臉,有些懊惱地說:「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艾倫沒有多加思考,說:「剛才說了,你一星期沒聯絡我,所以我就來了。」

「就這樣?」

「就這樣。」

當然還有很多原因,像是他想要釐清利威爾是不是被他上司問了案子被剽竊的事情,也想問他知不知道自己被誤會是監守自盜了,但是殊途同歸的結論便是方才宣佈交往的情侶卻毫無預警地互相沒有聯絡,任誰都會感到不安。

「……」

利威爾沉默著。他在腦中思考過無數次想要對艾倫坦白的話語,自己想要幫助艾倫突破這個難關,但是自己卻在這一星期內連個嶄新的點子都沒有想到,讓他無法有這個勇氣去面對艾倫。

「……好吧,那換我說了。」

「說什麼?」抬起頭一個大大的疑問寫在利威爾臉上。

「雖然我覺得你應該是知道了,我和你合作的那個案子可能被人剽竊了,雖然韓吉老師推測可能是我上司那邊有人洩漏出去了,不過這幾天觀察下,不可能我自己負責的案子被剽竊了還不跟我這個當事人講,因此,我絕是被人誤會了。所以我來找你就是我們索性想新的案子?」

話一落下的瞬間,利威爾驚愕的雙眼讓艾倫又疑惑了。

「怎麼了嗎?」

利威爾忙緊搖搖頭,說:「沒什麼,我、也想著要寫出新案子給你,但是……沒靈感。」

他盡可能地輕描淡寫地述說著,但艾倫那雙金眸卻如獲至寶似的欣喜起來,如有朗星在裡頭閃耀著。

「那有什麼問題!」

「哈啊?」

「想不到就一起想啊!」

利威爾幾乎沒有想過艾倫會這樣回答,一股不服輸的氣惱湧了上來。

「這案子不是我想就沒有意義的!」

沒有被利威爾突然的吼聲下著的艾倫睜大著眼看著他,下秒他又扯著自己的領子,用著同樣的音量吼了回去:

「你把我當傻瓜嗎!我又沒叫你一天就要想出新的案子,就算你是天才也是有個限度吧?你以為我是誰?我至少還是跟你學同樣專業的學長!不要小看還有念研究所的!很好!我今天我就住下來,我們先一同想出大綱,怎麼樣,反正我上司也沒有叫我丟棄那個案子,不如偷偷地讓他有個驚喜怎樣?」

──這個人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心?

利威爾啞口無言地看著艾倫。

他不知道自己該是歡喜或是反省,想要用著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幫助,但那一瞬間的自信卻因為一時的瓶頸而削落。

他一直以為自身能夠用著他所有的知識去幫助艾倫,或該說他只想到這方面。假使沒有這樣超群的知識他絕不可能跟艾倫有所關聯,而當這樣的知識無法派上用場時,他失落、不安及自責。然而,今天看著艾倫對著這樣沒用的自己,他沒有鄙視及唾棄。

他是說「一起」努力。

一起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奢侈。

果然,自己與艾倫之間仍存在著年齡的差距。

自己所想及所感受的,逕自地將他塑造成一個圈,並且束縛了自己。

他有些明白自己並不是因為遇見了艾倫才讓夢境始終模糊不清的臉孔認定為是艾倫,而是原本就是他。就是眼前對著他大罵他的人,才讓原本被現實綁得幾近窒息的他,能如那夢境中的他出現便猶如雨過天晴般,賜予給他一個不容許輕易放棄的未來。

於是,他瞇起眼,在嘴角彎起一道溫柔的弧線,說:

「好,那就一起。」

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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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