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歲利威爾×25歲艾倫,年下+年齡操作設定

※轉生設定,兩人皆無記憶,只有韓吉有記憶

※不時穿插前世死亡描寫,請注意

 

 

 

起初只是一片黑暗籠罩,靜悄悄的只餘外頭夜蟲鳴叫的聲音,最後連那些聲響都消失了。身體開始輕飄飄的浮游在半空中,接著靜謐的空間裡有著如同學校鐘聲的噹噹聲音,那些聲音剛開始如在遠方般的幾不可聞,漸漸地,最後化為震撼心臟深處的響音。猛然間,眼前的黑暗陡然化開,變成了滿天片狀紙片飛舞的景象。自己和其他人同穿一身深綠色披風的夥伴一起騎馬著在所有充滿喜悅之情的百姓擁戴下慢慢前進著。接著,忽然畫面一轉,眼前換成是眾多人圍繞著自己,而自己則是獨自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有著誰在極高處宣判著自己的死刑,接著是雙方不同意見的謾罵和批判,最後自己眼睛一眨眼前的畫面又變成了自己在牢獄中與利威爾道別著,他對著利威爾笑著,對方的表情雖與平常一樣思毫分不出是喜是怒,他仍是對著利威爾深深一鞠躬說了句「謝謝」。

接著畫面又一轉是自己躺在床上呆望著蒼白的天花板的景象。白色窗簾在身旁被微風吹動撫弄著,有誰在自己身旁坐著,他卻沒有力氣轉頭看往那處,只聽見一道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女聲輕聲說:

「艾倫,你醒了。」

「韓吉……分隊長?」

眨了眨眼,本來模糊不清的影像忽然一瞬間全都清楚起來。罕見沒有帶著眼鏡的韓吉戲瞇著眼笑了笑,說:「你還活著呦。」

聽起來應是值得慶賀的事情,聽起來卻是格外悲傷。

「……兵長呢?」

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最應該看見的人影卻不在這裡。韓吉聽著他的話雨後,本來還想要維持的笑臉一瞬間消失了。

「你忘記了嗎?」看著他面露呆然完全不曉得韓吉話中是什麼意思,韓吉身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你昨天就是聽了利威爾的死訊才昏過去的啊!而你的處刑是一場戲啊……」

接下來韓吉說了什麼話都如泡沫般一吐出口便破滅在空氣中,然後迅速地畫面又突然一黑,這次又是什麼?艾倫這麼想著。

「艾倫──!」

身後有著誰在叫喚他,伴隨著長嘶的馬鳴聲漸漸朝著他的方向過來,他才意識到自己身在滿佈高聳大樹的森林內,他轉頭環視著周圍,身後的馬匹已經逼近自己身邊,他才轉頭看向後方,看著從馬披上下來的人影,他禮貌地點頭致意說:「午安,韓吉分隊長。」

「哎喲,說什麼分隊長,我早在前年退役了,現在只是個跟隨兵團出來順便帶東西回去研究的人罷了。」

「說什麼謙虛的話,正是因為這樣子團長才一直將你的位子空著不是嗎?話說回來,韓吉分隊長來這邊有什麼事情嗎?」

看來已經沒有辦法改變艾倫所說的稱謂的韓吉笑了笑從馬匹拿下了牛皮袋子,打開一看裡頭盡是各種物資,艾倫臉上顯得有些驚訝,抬頭看著韓吉,對方在艾倫尚未發出疑問時便回答了他的困惑。

「啊,這個是當你提出要來這邊隱居生活時,你的同儕們就定期幫你募集食材,雖然你有寫信回說你這邊並不需要援助,不過還是抵不過那些小鬼頭,所以我就幫你拿來了。」

「啊、是、是這樣啊……替我謝謝他們。」

一同與將沉甸甸的袋子拿進木屋後,韓吉並沒有多留,轉頭就要與艾倫說再見,艾倫顯得有些驚訝,已經太久沒有與人談話的他說不寂寞絕對是假的,但他沒有出口阻止,在看著韓吉騎上馬對著他大力揮手時,他卻什麼話和什麼舉動都做不出來,最後他看著韓吉露著燦爛的笑容大喊著:

「艾倫,我們在未來再見吧,跟利威爾一起!」

 

「!」「!」

兩人同時驚醒過來,看見曙光已經從窗戶外頭透了過來,沒有想到自己躺了那麼久的兩人都感覺自己僅僅只是睡了約莫半小時的覺。牽繫的手被汗水浸濕而顯得黏濕難耐,兩人靜默地看著蒼白的天花板大口大口吐氣和吸氣著,直到他們心跳與呼吸同調。

「艾倫。」

「……你也夢到了?」

「我今天沒有課。」

「我今天特休你知道的。」

「……要去找韓吉那混帳眼鏡了。」

「我也有同感。」

「去辦公室堵他。」

「同意。」

「……」

「……」

兩人又陷入沉默的尷尬場面,方知曉自己與對方所夢見的並非是普通的夢境,而是曾經他們所生活過的、所經歷過的、所一同並肩邁前的事情,一想至此艾倫忽然悲從中來。

「那個時候為什麼會比我先死呢?」

「不知道,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我有點太鬆懈還是說精神不穩定?摔了下水簾反抗都沒有就死了,真可笑。」

「因為那時候我也要死了吧?」

「……是啊,但是沒想到你還活著。」

「你這口氣說得像是我活著你感到很可惜似的。」

「還活的很久的感覺。」

「長命百歲不好嗎!」

「看了很多沒看過的事物似的。」

「……以後去看吧?」

艾倫轉過身來看著被反光而無法看清臉龐的利威爾,總覺得那些話語中隱約透著自己沒能去參與過去自己的未來而讓他一個人獨自老去死亡而感到愧疚。

利威爾轉了過來,墨藍色的眼眸如星夜般在傾訴些什麼,卻像是首肯艾倫的話似的,湊近著臉頰輕輕地在他唇上印下一吻,小小的聲響在靜謐的房間響起。利威爾此刻一個翻身,將自己身體卡進艾倫雙腿間,另外一之手也與艾倫牽繫著,他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漠然地注視著艾倫。

「離早上還有點時間喔。」

艾倫其實不曉得利威爾的意圖,或許他只是想要這樣好好看著自己罷了,也或許是自己自作多情,無論哪一個,經過方才的夢境他們都必須透過某些行動來確認。

「做嗎?」

「昨晚不知道是誰因為這樣揍我的?」

「……昨天是昨天。」

「跟今天有差嗎?」

「……心情上?」

利威爾看著完全沒有大人模樣只是一味地要將昨晚的拒絕行為合理化的艾倫,嘆了口氣,牽繫的手已經完全放開,一隻手探向艾倫的腰際,毫不客氣地觸摸平滑的肌膚,他看見艾倫稍稍皺起眉忍耐的模樣,他那屬於十八歲完全是笑孩子惡作劇的心態升起,問道:「艾倫,我再問一次,真要做?」

「……你怎麼像老頭子那麼囉唆啊!」艾倫不禁罵了一句,但他又猛然想起一件事情,但又遲疑半晌才問道:「……你知道男人之間怎麼做嗎?」

「……」奇怪的沉默後,利威爾說:「只有看過影片和書。」

──你這孩子是看了什麼鬼東西啊!

「在跟你交往後去看的。」

──我不想知道這個啦!

艾倫簡直想要問這個小鬼究竟是學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內心腹腓著,嘴上卻是半放棄地說:「那就來吧?不然你光看不實際演練下也是白費功夫吧?」

「……艾倫你不是第一次吧?」看著艾倫那麼率性的反應,利威爾雙眉緊皺了起來。

「真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就是個處男怎麼了?」

「……還不賴。」

「怎麼感覺像是我在誘惑你似的?」艾倫不自覺地露出嘲笑,對這樣像是在挖苦他的話語利威爾回答:

「你本來就在誘惑我。」

接著隨著這句話的歇止,如雨般的吻也落在艾倫的身上。

 

兩人出發到學校去見韓吉已經是中午過後的事情了。

天空灰雲密佈,沉重如要掉入地面上,想著出門前還是個晴朗的天氣,怎麼說變就變,利威爾窺看著多變的天氣邊看向一旁舉步維艱的艾倫,他忽然一股罪惡感浮出。

「要回去嗎?」

「哈啊?」忍著腰際上酸痛的艾倫一臉錯愕的看著利威爾,說:「都走到這裡說什麼回去?」

「不、我只是……」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從艾倫衣服袖口隙中所能見的肌膚透出的紅痕,「感覺做得太過分了……」

「?」艾倫沉默片刻,用力眨著眼睛,像是在確認自己的困惑程度。

「還不是你的錯?」

「……」這一次換利威爾沉默了,不曉得他是在懺悔還是純粹不知道怎麼回應,他只是手繞過艾倫的身後,攬住他的腰際,淡淡地說了句:「這樣走路比較好一點。」

「……」艾倫睨視著他無語,本想要掙扎但又在下秒自己與自己妥協了,也就任由著利威爾了。

「利威爾啊……」但他想了想還是稍微反擊下,「怎麼看都不像是十八歲啊……」

像現在這樣明目張膽的在歡愛之後就要展現他的佔有慾一邊認為他真是個小孩一邊又認為還能顧及自己腰痛還真是個成熟的大人表現。

「……身分證上面的確是寫著十八歲。」

艾倫怔了下然後噗哧笑了出來,「誰、誰跟你說身分證上的年紀啦!」他不可抑止地狂笑著,卻沒有讓利威爾感到不悅,反而爽朗的笑聲讓他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揚著。

只是很可惜的這樣的表情艾倫並沒有發現。

 

 

韓吉打開辦公室,看著利威爾和艾倫坐在客用沙發上看著他們一副要追殺自己的眼神,一瞬間他想要立刻轉身逃走。

「韓吉教授,我記得你今天已經沒有課了吧?」先發制人的是艾倫,他面露著足可媲美於如黑暗中見到手電筒的強烈光芒的笑容說道。

「啊、我教室還有東西沒拿……」

「你東西一向都是讓莫布利特拿的不是嗎?」利威爾毫不留情地戳破韓吉的謊言,他起身將僵在韓吉拉了進來。

韓吉不安地東張西望著,利威爾知道他在找莫布利特,但早在韓吉方下課他就讓莫布利特叫離開了。

「韓吉教授我們只是想要問你一些問題而已。」

接著,由艾倫開頭將夢境的一切都告訴韓吉後,三人都陷入了異常的沉默。但也沒有維持許久韓吉像要將廢中的空氣全都吐光一樣大大嘆了口氣,說:

「你們認為呢?」韓吉原本疏狂的模樣全都消失無蹤,以為他是個散漫不休邊幅的教授,但在聽完兩人的話語後,眼鏡下的雙眼卻是銳利如刃。

「認為什麼?」

「我在你們的夢境中是有什麼地位嗎?」

「橋樑。」利威爾不加思索地回答。「那些夢境真是我們曾經擁有過的生活也好,不是也罷;是我們的妄想也好,不是也罷;但你都出現在其中那麼就是橋樑。」「什麼跟什麼的橋樑

呢?」就如老師一般諄諄教誨,韓吉又問道。

「我跟利威爾。」這一次換艾倫回答,「現在想想很多事情都是因為有韓吉教授你牽線我才會跟利威爾走在一起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吉突然仰天大笑著,甚至開始摀住肚子如開啟了開關而停不下來的水龍頭般笑聲響徹整個辦公室。

艾倫和利威爾面面相覷著,笑聲持續好一陣子才停下來。韓吉抹了抹笑得太過用力而擠出的淚,整序了自己的情緒後,他又恢復了兩人所熟悉親切中帶著英睿的韓吉。雙手合掌著,默默地開始說起如囈語的話。

「我並沒有那麼偉大。就如同利威爾你也很討厭別人說你是天才什麼都可以做得出來吧?艾倫你也討厭別人用子虛烏有的罪名冠在你身上吧?而你們這些特性只是剛好碰到我,我也剛好讓你們碰在一起穿串在一起而已。就像你們夢境的自己一樣,假如利威爾不是長官,艾倫也剛好不是擁有異常能力的下屬的話,那麼你們也不會相遇。人間的事情啊,很多事情都不是絕對的,只是因為各種巧合才兜在一起的。」

「聽起來還真是謬論。」

「而且特別浪漫對吧?總而言之──」韓吉忽然大喊著,雙手往上伸展伸了個懶腰,說:「無論你們把夢境當作什麼,只要知道你們現在所生存的是這個世界,這個已經可以自由伸展,自由飛翔,沒有任何牆壁所阻擋的世界就好。」

韓吉最後說的這句話兩人只是沉默接受,猶如那句話曾在哪裡聽過似的,重重地在兩人心底敲了個響音。

 

歸途中,兩人拐了個彎去超市買了些時才回去,他們並非不在意韓吉所說的話,終歸他們並沒有從韓吉口中得到任何答案,但他們頓然醒悟他們所要問的問題是什麼呢?是為什麼他們會做夢?還是為什麼在他們相遇之前利威爾持續做惡夢的原因?結果在聽完韓吉那番話後似乎都不重要了。

「有點像是做了十八年的鬧劇一樣。」

一手拿著沉甸甸的塑膠袋,看著最後仍是沒有落下雨滴但濕氣沉重壓在身上的天空,利威爾自嘲著。

「倒也不是。」主動拿過塑膠袋一角的艾倫說著類似安慰的話,「韓吉教授不是說了,只是巧合的碰撞而已。如果沒有惡夢我們也不會在一起不是嗎?」

「但或許我們會用另外一種方式相遇?」

「這也不好講……或許不會見面,像每天在電車擦肩而過的路人一樣,只是眼神交會也不會多有停留。」

利威爾卻堅定地搖著頭,說:「不、不是的,是你的金色眼眸讓我停駐下來的。」

話方落下,行進的腳步也停了下來,艾倫臉上下一瞬染上了如紅霞般的顏色,利威爾一瞧嘴角勾起了淡淡的弧線說,顯然甚是愉悅的模樣,說:「你怎麼都在奇怪的地方害羞啊,今早在做時就沒看你臉紅……」

「哇啊啊啊啊啊!別在公開場所說這個!」艾倫急忙用另外一隻空出的手堵住利威爾的嘴,又氣又羞的直想揍了這個不會看場合說話的小鬼。

此刻的艾倫才反省著早上為何如此鬼使神差地順著欲望就與利威爾……他光想就想鑿地三尺直接埋在裡頭。

放開堵著嘴的守候,艾倫又氣又惱地說:「拜託你看場合說話啊!」

「……回去吃完飯要做嗎?」

「前一秒跟你講過的都忘了啊!」

「做嗎?」

「……」艾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一回頭便看著利威爾歪著頭看著他,瞬間在那內心大叫著的他想著這小鬼撒什麼嬌!

最後,艾倫一手摀著臉默默地頷首。

不過利威爾似乎還沒有滿足,「艾倫。」他再一次喚著艾倫的名字。

「幹嗎?」沒好氣的艾倫沒有將摀住臉的手放下。

「你覺得我還會做夢嗎?」

艾倫聞言,放下了手,他對著利威爾墨藍色眼眸盯視許久,思考著這個時候要說會比較好還是說不會比較好?說實話,他並不知道,於是艾倫說:

「如果再夢見,再跟我說吧?」

看似模擬兩可的回覆,對利威爾來說卻是最適當的答案。

他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艾倫的話,只是在艾倫浮出似是海洋足可包容所有一切的笑容時,他同時湊近身體,蜻蜓點水般的在對方唇上印下一吻,然後說:

「啊啊,屆時就這麼做,可別食言了。」

艾倫楞了楞,然後又露出剛才一模一樣的笑容,開心又帶著羞赧地說:

「那是當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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