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目跟本文無關。
※算是JS同名歌衍生文。
※靜←帝,注意

 

男孩曾經喜歡過女孩。

那一段喜戀的日子中,朝思暮想著要對女孩說什麼話,面對女孩時要怎麼開口會比較恰當,放學該要用什麼理由邀請女孩一起回家。他總是這樣想著,但當他穿上了燙熨過後整齊亮麗的制服後,步行到學校時,一見到女孩略帶著羞澀地向他道早安時,什麼字句都哽在喉間都說不出口了。

之後,雖靠著青梅竹馬的損友才讓兩個人的關係靠近了些,但也僅只是維持在那條名為朋友的平衡線罷了。即便如此,男孩早已感到滿足。

是的。男孩曾經喜歡過女孩。

之所以是過去式,是因為隨著時間流轉,知曉自己的感情脈絡和所謂的牽絆後,並非是那種「喜歡」的感覺消逝了,而是「改變」了。

男孩在經歷過許多事情後才明白了這些事情,但隨之而來的煩惱卻又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主要是因為一個男人,平和島靜雄。

 

男孩從來沒想過那種事情。

男性之間的感情那種事情。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並不曉得,只是當意識過來時,種種的徵兆都像當初他對女孩的愛戀一般,唯一的不同是男孩害怕著,極度的害怕著。

以前男孩害怕女孩的是怕女孩會討厭他,怕會疏離他。

現在男孩害怕男人的是怕男人會離開他,而男孩卻誤會自己是害怕男人離開Dallars

 

因此,當男人真離開他所創造的組織的時候,男孩著實慌了。

本來所建立好的組織像是一塊塊凋落下來,男人所吐露出的退出宣言簡直在取笑他的天真;他以為是自己的組織不夠好,以為是自己沒有能力。霎那間的楞然竟讓他想要挽留男人的勇氣都瞬間消耗殆盡,然後時間開始流轉而發。

 

 

夏日的夜晚常悶熱得令人輾轉難眠,小小的四疊半房間內即使將電風扇的轉速開到最大還是無法去忽視一陣又一陣幾乎要爆破耳膜的心跳聲。

男孩,龍之峰帝人,莫名地在半夜起了心悸。咚、咚咚、咚咚咚……──

他猛然地睜開眼注視著頭頂上滅熄的燈罩,心忖著這是什麼很糟的狀況,雖他即使又緩緩閉上眼卻睡意全消。

呼吸一如平常,但喉嚨卻總帶著哽咽,吐露不出的悶燒感。翻了好幾次身,男孩終於決定起身,瞥頭看了一下鬧鐘的冷光面板顯示現在時間已趨向半夜三點,心想雖然已經很晚了但這個時間出去散步應該是最好的時段。一思及此,馬上起了身抓了放在電腦桌上的鑰匙,連床舖都沒有收起來便出門去了。

 

 

外頭的溫度跟室內的溽熱感完然不同,徐徐微風帶著涼意輕撫過男孩毫無遮蔽的手臂上,讓他不自覺哆嗦一下,心忖著早知道該帶件薄外套出來的,但說這些話都已太遲,只好快步走路非已一開始想著緩然漫步的方式,似乎是想要讓自己出點汗才能驅趕那從心底攀升而起的寒意。

莫名地開始覺得那股寒意是來自自己黑暗潮流的那部份。

仰起頭凝視著毫無星體點綴的夜空,沉濁黑斂的顏色重重地壓在男孩身上幾乎喘不過氣,許多不該憶起的事情全都一口氣湧了上來,逼使男孩皺緊了眉頭蹲了下來,整個人綣曲起來,又是一陣心悸。

痛苦不已。

 

「……龍之峰?」

 

一時間,當喚著男孩名字的聲音方一落下,本來還有點飄遠的聲音馬上已著急促的腳步聲靠近,男孩的臉才一抬起,朝思暮想的臉龐就掉落在自己面前。

傻楞了好久才反應過來的男孩眨了眨眼,有些困惑帶些疑問地望著眼前男人緊蹙眉頭的樣子,吞吞吐吐地喊了一聲男人的名字。

「靜、靜雄先生,你怎麼在這裡?」而且還是離他家那麼近的地方。

「散步啊。」男人毫無猶豫地回答之際,雙手則是繞過男孩的兩臂之下,輕而易舉地拉起了男孩的身軀,還不忘拍去男孩身上的灰塵,邊拍撫著他的頭邊困惑地問著:「那麼晚了出來是很危險的。」

「啊、不是這樣的。」男孩靦腆地苦笑說:「只是房間太熱了睡不著出來散步而已。」頓了一下,男孩似要補充並沒有像男人口中說得那麼危險,於是說:「而且不會走太遠的。」

「是這樣的嗎?」男人為偏著頭注視著男孩眼中沒有說謊的顏色後,才又想起方才男孩蹲在原地的異狀,又問:「那你剛剛蹲在那邊是身體不舒服嗎?」

「啊……」男孩詫異的神情一瞬而逝,隨之又是方才的苦笑敷衍著:「沒事、可能半夜太餓了才……哈哈。」最後的笑聲像在自嘲一樣,方吐露出來馬上就吞了回去,有半分苦澀留在嘴裡遲遲不散去。

「這樣嗎?」又是一句疑問句丟了出來。

男孩自認為男人可能認為他只是敷衍他而已,但男孩也不可能將自己無來由的鬱悶感道出,只有禮貌性地輕點頭說:「對啊,抱歉,那我先──」

「一起散步吧?現在你也沒事吧?」

「欸?」

本來想要趕緊回到家去揮開心中重重壓著的沉悶感的男孩卻意外地被男人所邀請了,他沒有遮掩自己的訝異和莫名的狂喜,只是用力點著頭回應:「好、好的。」

看見男孩如此積極的回應,男人還一時之間楞在原地,下一秒才自然地牽起男孩的手,同樣露著與男孩一樣的靦腆笑容說:「走了。」

男孩靜靜地望著被牽起的右手,小聲回應了男人的話後,兩人開始邁著不急不徐的步伐在微涼的夜晚行走著。

行進中的語言稀少,一方面是男人鈍於言語,一方面是男孩不善於回應,然而卻並不打壞兩人的心情。

男孩邊看著男人過於帥氣的側臉,開始思忖著某些事情、某些回憶以及某些大概無法言說的感情。

懂得是什麼分隔線將他們分成一邊一個世界,男孩也在靜待著交會的那個瞬間。

那個機會或許就是這種巧合和意外吧?

所相繫的手暖暖的,傳過來的體溫甚至是炙熱得有出汗的可能性,但男孩方才的窒息感卻一點一滴的舒緩開來。

換上來的是,比窒息感更難以解消的幸福感。

 

這是他小小的幸福。

小小的不明所以的單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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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雀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