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哲學家那篇的後續
※大概是8卷衍生
※都病了他們兩個orz


 

「龍之峰,跟我回家。」

無預警地,也沒有任何理由,平和島靜雄對著龍之峰帝人說出了這句話。

無法推想這句話是命令句、是恫嚇,抑或只是男人本身不懂得該如何將這樣一句簡單的話準確傳達對方,因而僅能隱沒了所有情感,毫無抑揚頓挫地對男孩吐露這樣的話。

「怎、怎麼了嗎?」

果不其然,他聽見男孩的質疑,但靜雄選擇拒絕回應。將偌大的手掌抓住了男孩的,已著不容置疑的力道握緊著,頭也不回地半拖著男孩大步邁開腳步便是往自己的家裡的方向走去。

從來良學園到靜雄家的距離不遠不近,男人思考著自己的那股衝動是由哪裡所滋生出來的,然而怎麼想只能歸咎於那天偶然失眠看見男孩如此令他心疼而卻無法說出口的模樣。

『是的,我沒事。』那宛如咒語般的語言是那天晚上他質問著男孩所得到的結果。怎麼樣都無法從那張溫柔笑臉中得到真正在悲傷之下的答案吧?靜雄無可奈何下的只能目送男孩踏著沈重腳步步上歸途的模樣,而從心裡攀然而生的懊悔卻一直從那天象是禁錮的牢籠般困著他。

直至那天襲擊事情的發生。

偶然地在路上遇見了男孩青梅竹馬的好友、自然地進到了露西亞壽司商談事情,然後、就發生了襲擊事件。

雖中途被莫名其妙的人救了,他並不是個喜歡欠別人人情的人,因此無法得知恩情的人便讓他感到煩躁。但沒幾天卻讓他不知從哪裡得到情報說那時候發生的襲擊事件的始末,而在事件中提及到了一個男孩的名字,龍之峰帝人。

他詫異看著手機上寫著一條又一條的訊息,即使自己早已不是Dollars的成員,毫不知道如何取消屬於組織的留言板的他還是每天都會收到那大量無用或是有用的情報,而最近的的重大事情便是Dollars肅清事件,在組織內人人自危。本來這樣的資訊對靜雄來說根本就不感興趣,直到襲擊事件過去後,有人訊息上寫著首領受傷了的情報,又當時襲擊後那有著刺眼金髮的男孩跟他說他好友受傷的消息,這讓他這一直線思考的大腦不禁聯想了起來。

難道說、難道說、難道說……!!

 

 

兩個人行至到池袋街頭時,後方的男孩突然停下了腳步,於是他也將腳步戛然停止,一臉疑惑地往回看著帝人那困窘的臉對他說:「靜、靜雄先生,可、可以走慢一點嗎?」

這個時候,男人才注意到男孩是漲紅著臉並氣喘吁吁的。下意識地,靜雄有股懊悔感升起,他馬上低著頭對男孩道歉:「對不起,要休息一下嗎?」

「不、不用了,靜雄先生走那麼急一定又什麼急事吧?」男孩稍微又換了口氣,繼續說:「井繼續走吧,只要走慢一點就好了。」

男孩體貼的回答和帶點勉強的笑臉,這些都讓靜雄內心深處某個地方在刺痛著。那是種無法言喻的情感,他想要知道他所疑惑的是不是就是他所想的。那種亟欲得到答案卻又深怕著是自己所想的複雜情緒不斷讓他今天像是未爆彈一樣,只要一碰觸就會引發可怕的結果。

靜雄重新將帝人的手又牽繫起來,他努力的不將自己要失控的情緒感染給男孩,並且盡量的放慢腳步試圖讓帝人的腳步可以跟上自己。

漸漸地,他們從熱鬧的街頭走至渺無人煙的住宅區。下坡而冗長的路段中,不斷向兩人吹撫著略冷的晚風,靜雄注意到帝人緊抓著自己書包的背帶並瑟縮著身體的樣子,馬上就向他伸出另外一隻手,繞過後頸、輕碰處肩膀,然後將帝人瘦小的身軀靠向了自己,並說道:

「冷的話就靠過來吧。」

他看見男孩楞了楞然後低頭羞澀地說好的,而將自己身體靠向他的同時,某種參雜著狂喜而悲傷的心情冒了出來,他靜靜地將這樣的情緒收取起來,然後繼續跟男孩邁向歸途。

當兩個人站在寫著「平和島」字樣的大宅前時,靜雄才瞥向男孩的方向,深吸好幾口氣才將一剛開始就該問的問題對男孩吐露出:「你、不問為什麼來我家嗎?」

「嗯?」男孩抬起頭望進男人那恍然的金眸裡,接著露出苦澀的笑容,「因為、我不可能不答應靜雄先生的要求。而且、靜雄先生一定會告訴我的,不是嗎?」

「……的確吶。」男人馬上將頭轉向自家玄關,迅速將大門打開,說:「進去吧。」

他帶著有些霸道的語氣半拉著男孩的手腕,在男孩反作用力下幾乎是跌進大門內時,身後的玄關馬上喀嚓一聲關上。

 

 

男孩還來不及將鞋子放整齊在鞋櫃上,馬上就被男人硬拖到客廳內。

靜雄絲毫沒有讓帝人有任何的準備,就重重地抓住男孩的雙肩讓他坐在沙發上,自己則是帶著質問和壓抑怒氣的眼眸注視著他。卻無法言語。

他從男孩疑惑、迷惘的眼神中看見自己那無法冷靜下來的身影,不悅地「嘖」了一聲後馬上回過頭,背對著男孩用著幾乎是壓著自己那再度狂烈而生的情緒,說:

「喂、龍之峰。」

「是?是!」不用回頭去看就可已知到男孩此時一定是正襟危坐著的。

「我……」

想要說出口卻堵在嘴裡的感受讓男人越來越暴躁,惴惴不安的情緒讓他不頓重複著「我」好幾次,就如同跳針的唱盤般。無法將想要表達的字句傳達出去。

「靜雄先生。」忽然間,身後的男孩字正腔圓無任何恐懼地喚了他的名字,「慢慢來、慢慢講就好了,我正在聽。」

總是這樣子──!

那是何等溫柔的語言,就如同毒藥般一點一滴的將他自己的暴戾、恐懼、恨意全都削減,但、那一些即使感到自己是被保護著的,但必須保護的人卻不是自己啊──

「靜、靜雄先生,你怎麼了──」試圖伸出手去觸碰著靜雄的酒保服衣腳,卻在下一秒視線完全混亂起來。

有什麼黑與白的身影向他襲來、有什麼悲傷的臉孔在自己眼裡融了開來、還有什麼無法讀取的訊息……──

 

直到那一連串動作停止下來,靜雄才驚覺自己將帝人壓在沙發上,身上的衣裳凌亂、雙手則是押著帝人的脖頸上。

「喂、龍之峰,如果說這是假的那我就會放手了。」

男人可以感覺到心臟像是要炸開來似的,大喘口氣地向帝人質問:「喂、我問你,那天在賽門那邊救了我和你朋友的是你吧、啊啊,不,應該說是你的人吧?你是不是Dollars的首領?」

當問題丟出來的那剎那,男人的的確確看見男孩那瞬間睜大又恢復正常的灰藍色眼眸。啊啊,不用問了。答案不就早就出來了嗎?

「……靜、靜雄先生。我──」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

男人毫不給予男孩解釋的機會,已經無法壓著那狂暴的情緒在內心胡亂奔流,外顯得怒氣一觸就像是火山般爆了開來。

雙手使力的壓著對於他而言過度細小的脖頸,他無法去思考自己這樣的情緒從哪而生、從哪而去,懊悔、氣憤、畏懼……種種複雜的情緒交雜而成的結果便是一整個失控。

「靜、靜雄先生……沒、沒錯,我是那個組織的首領。」即便吐息如在高山般困難,帝人卻仍是正確地將話傳達給男人,此時,靜雄的動作戛然而止,他默然地睇凝著帝人那雙毫無動搖的眼眸。他聽著帝人繼續說著:

「或許靜雄先生你聽了會覺得我很蠢,但這樣的組織還不是最理想的,那是靜雄先生說的。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是不夠的,所以才會想要更加強大,強大到足以能讓正臣、杏里能夠待處,並且讓靜雄先生認同著這樣的組織……」

「──那有必要讓自己受傷嗎?有必要去做自己根本就做不來的事情嗎?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個17歲的高中生!」

男人大喊著,歇斯底里的怒吼著。

「這種事情不需要你來執行!小孩子只要乖乖的撒嬌就好!」

「靜、靜雄先──嗚!」

仍不讓男孩有任何遲疑和疑惑,靜雄頓然低頭便是覆住帝人的雙唇。

 

被覆住的雙唇家上被禁錮的脖頸,幾乎是窒息式的吻維持沒多久便就離開,在地人腦袋整個因缺氧而發熱的同時,他看見男人的雙眸裡金色流轉恍然,讀取不出任何訊息。

這個時候,臉上突然感受到冷冰的液體滴落。楞了半晌,男孩才意識到是男人的眼淚。

沒有任何聲音、靜然地,如同被轉成靜音的電視一般,眼淚一顆兩顆像是無止盡般的掉落在帝人臉龐上。

男孩整個人愣住了。

 

靜雄並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落淚,那像是有什麼尖銳而鈍痛的器物挖開自己的心臟,將那名為血的題為懊悔的液體從眼中滴落下來。

「只有你了、就只有你了……」口裡不斷念著如同咒語般的囈語。

男人想起小時候自己為了保護心愛的人卻使得心愛的人受傷的事情。

那一次的慘痛經驗讓他狠狠地將他自己封閉起來,明明是渴望著愛、卻畏懼著愛;明知道自己的力量強大無比,卻沒辦法守護著任何東西。

自責、懊悔、憤怒,現在的他再度承受著那種痛苦。

 

無止盡的鎦金河流中像沒有目標的飄動著,攀不住一個可支撐的木頭,忽地、那耀眼而深沈的藍豔讓他停止了這樣的流浪。

 

男孩閉上眼、又睜開了眼,縱有千言萬語無法對男人說出,他不能確定自己的心情能不能傳達給男人;但方才從男人眼中、口中,已經可以清楚明瞭的體會到那自責、懊悔和憤怒的情緒。原來自己是如此的笨、自以為是,以及不成熟。

男孩於是伸出了雙手,就如同可攀救的木頭般,向男人伸出了雙手。

因為無法說出對不起,所以男孩只能竭盡所能地將男人抱在自己懷中,直到脖頸上的禁錮鬆懈,男人同時回抱著他,膩語著某些語言之後,他才緩緩地、正確地回覆、傳達說:

 

「是、是的。我會在這裡、就在這裡。靜雄先生,我、就在這裡。」


──HAPPY END

 


「嗯、所以,不准再回去了。」男人輕抱著男孩,撒嬌著。

「不可能。」男孩果斷的拒絕,讓男人詫然地抬頭看著男孩,本來減消的怒氣又開始燃燒,男人質問:「為什麼?」

Dollars是我所組織的,當然必須是由我整肅的,我知道自己還是個小孩子,沒有什麼能力,但……──」

「就說了──小孩子只要乖乖撒嬌就好,想那些大人複雜的事情是為了什麼?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這樣子你以為我會很開心嗎?如果只是要得到我也好你朋友也好的認同,有必要這樣嗎?你以為你是誰──!」

終於,本來被溫柔的糖衣包圍住的憤怒還是無法負荷的爆發開來。男人想著,他的確討厭聽見懦弱的話,就如同他去討債時聽到的那些言語;卻更討厭聽見明知道是勉強自己卻仍是一億辜行的人,這樣的人他無法對他們生氣,因為沒有理由卻也無法將燜燒的怒氣發洩出來,只能消極地累積再累積。

直到男孩將這一切戳破,接著使之失控暴走。

名為痛憤的情緒再一次讓靜雄無可自拔地伸出雙手緊緊地嵌住男孩的脖頸,這一次他是真切地將力量施在其上,也只是稍微一用力,男孩的脖頸,這一次他是真切地將力量施在其上,也只是稍微一用力,男孩便嗚耶一聲地昏厥過去。

靜然的時間流逝,滴滴答答的老爺鐘在房間內不定時的敲響出聲,震得本來滯留在男人臉上的淚珠又咕隆隆地掉落下來,放置在男孩白皙脖頸上的雙手無力垂下,轉而撫上柔嫩卻還是看得見被歐打過後痕跡的臉龐,本來狂暴的表情瞬間斂和起來。

他低喃著、他囈語著,珍護著什麼卻又深怕著被傷害,自己還要重蹈覆轍幾次?自己還要被這樣包覆著溫柔糖衣的毒藥侵蝕幾次?

不行!這樣不行!

絕不能再讓男孩回去那邊。男人握緊拳頭心中暗自決定了某件事情後,便攔腰抱起男孩過清的身體,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喀噠一聲將房門打開,將還沉眠的男孩輕放在佈滿羽絨的偌大床舖上後,他睇凝著男孩的睡顏,再一次低喃:「就只有你了、只有你了,帝人……──」

對著耳廓輕道著這些咒語般的誓言,男人才依戀不捨地再次低身將自己的唇覆上男孩的,那是如同羽毛般清淡的吻。

然後,靜雄轉過身步出了房間,背靠著房門,嘴角露出了宛若哈哈鏡般扭曲的笑容──

右手在鎖頭上輕巧地喀嚓一聲,將內心僅有的唯一存在反鎖至內。

──TRU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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