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妖怪paro,妖怪利威爾X古董店艾倫

 

 

不許妖怪聽取的事情必定也是跟妖怪也關的事情,而不能讓妖怪知曉的事情有絕大的原因是因為妖怪管不住自己的嘴;雖然在人類方面也是有這樣的幾乎把秘密當作公開的事情在述說的人,但妖怪講述人類的事情幾乎是本能,或者那是他們特有的一種興趣。

相信妖怪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即使妖怪總是藏匿在人類生活中,用著各式的模樣迷惑人類,但能夠坦率地承認妖怪的存在根本少得用手指頭就可以算得出來。也因此,有些妖怪並不會將自己的身份告訴自己已經將感情付諸出去的人類。

例如,在讓旁邊的馬可。

艾倫知曉馬可是妖怪,而且比他所認為的妖怪可能還要更加高深莫測,但他終究是人類看不出馬可是哪種類型的妖怪,為什麼會發現馬可是妖怪也是因為自己與這家裡的妖物相處久了,自己純粹的直覺告訴他罷了。

他覷了一眼利威爾那幾乎要將他身體射穿的可怕眼神,他想說不定這人……這妖怪已經在開始懷疑自己了。嘛……雖然他並不是很喜歡把無關緊要的人拖下水,但慶幸的是,利威爾先生並不是「人」啊!

而且接下來要說的事情也跟妖怪脫不了關係。

 

藍色,這樣的色彩雖在釉彩中與紅色調兩色是最常用的顏色,但在嶄新的時代中其他顏色的運用更加廣泛後,這樣的單調顏色也淪為只是點綴用的陪襯物了。店內的這只已經有百年歷史以上的花瓶一直堆放在店內角落裡,鮮少受到客戶青睞,艾倫以為藍鈾花瓶也會像其他賣不出去的商品一樣漸漸變為付喪神,最後只能依存在這個家裡。

然而,就在他煩惱掙扎的那段時間,某日阿尼罕見地跑來他的店裡說有客人想要那只花瓶。當下的艾倫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再一次問了一次得到阿尼那帶著厭煩表情的肯定答覆後,他內心的感受複雜到連他都無法名之。

店內所賣出的器物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歷史,但這只花瓶卻只是因為上一個主人在戰亂中丟棄在戰場上,意外地外表沒有受到沒有任何損傷;當時的祖父將它帶回了店裡,卻下了一個指令說:這花瓶只能歸還給他原本的主人,如果不歸還給原本的主人,它可是會哭的啊!

因此,當聽到有人想要這已經放置百年的花瓶時,艾倫著實感到驚訝又困惑。困惑究竟是哪個人對這樣的百年之品有興趣,而且還是從血腥的戰場所帶回的器物;當然,少之又少的客人對這只花瓶的釉彩感到欣賞,想盡辦法欲花大錢買回去,但在他說了花瓶的源由後許多客人紛紛都稱那是被詛咒的花瓶便不再上門光顧了,漸漸地這只花瓶便被遺忘了。

但是這次是非常突然地,沒有任何告知就被通知先把貨送到惡所那邊的艾倫也免不了感到困惑了。

 

「先進來吧,在你來之前遇上了一點麻煩。」

因此,當他聽見萊納面色凝重地說了這句話時,他知道,這檔事不是那麼簡單的買賣。

惡所的配置十分詭譎,倚著私娼的房間作為掩護的深室關上門後便沒了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聲,安靜地彷彿連自己的心跳聲都可以明確的計算出來。

「那麼,你們是遇上什麼麻煩了嗎?」

艾倫將花瓶遞給貝爾後,他正襟危坐地坐在兩個人的對面,早有心裡準備地如此問道。

「你還真是個不說一句廢話的人呢,艾倫。」

「大概是吧,我也只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人,但是看你們那樣子的表情大概又遇上什麼不是普通人……尤其像你們這樣在底層打滾的人可以解決的事情了吧?」

「哈!」萊納大笑出聲,「艾倫,你不說話真沒人會把你當作才15歲的少年!對吧,貝爾?」貝爾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回答。

「客套話就甭說了。」逕自地沏了一杯熱茶,艾倫如在自己家中一般沁然自得。萊納見著明明是客人卻比他和貝爾都更像是主人的艾倫,將雙手藏於和服擺袖裡,目不轉睛地看著男孩開門見山地便是說:

「買主死了。」

「哈啊?」差點沒把吞下嚥的茶吐出來,艾倫瞠大著眼睛看著萊納,可對方的眼神在在說明這並不是個玩笑話,他只好艱難地再一次問道:「你說、買主死了?買我花瓶的那個買主?」

「是的。」旁邊的貝爾拿了擦拭用的毛巾遞給了艾倫,他接著說:「不只你覺得這次的買賣很奇怪,連我們都覺得奇怪,所以阿尼有暗自去調查過了……可那個人的姓名以及背景怎麼樣都查不到,連我們裡頭的女孩問過所有光顧的客人都沒有人知道,然後就在昨晚那人的屍體躺在我們店後的後門。」

「那可真夠嗆的!一大早來的廚房大嬸嚇到想叫巡卒過來,還是貝爾去阻止的,不然我們生意可做不下去!」仰起頭大大吐了口氣,他側過頭看著彷彿還沒將這些突如其來的驚愕消息消化的艾倫,「現在買主死了,你的生意也做不成了……這些倒是都無所謂,但是……」

「但是?」

貝爾此時從座團上起身,走向房間角落的一個小木櫃,接著打開從上面數來第二個抽屜,從裡頭拿出了由白色布巾包住的某物。貝爾小心翼翼地遞給艾倫後,坐回了原地,看著艾倫疑惑的眼神後,他揚了揚下巴示意艾倫把布巾打開,「瞧瞧吧。」

「這是……?」艾倫打開了布巾,裡頭只有一株帶著刺激臭味的藍色花朵,他抬起頭滿臉問號地望著兩人,然後貝爾說道:

「那是馬櫻丹。」

 

馬櫻丹,這植物的名稱艾倫以前從父親嘴裡有聽說過。

不只眼前這株藍色的模樣,還有各種顏色的模樣;雖非本國的植物,但在新時代開啟的這幾年,像這樣引進西方的植物也越來越多,專門販售這樣花束的店家也逐漸增加,但他不明白這樣稀鬆平常的植物究竟……

「叫了西方醫檢查了一下買主的身體發現他食用了馬櫻丹慢性中毒的。」

「中毒?這樣的植物?」

「艾倫啊,你應該不曉得馬櫻丹這種植物不是像郊外那種野草一樣,可以隨便亂摘隨便亂吃的啊!」搖了搖頭,萊納那種反應像是在嘲笑艾倫的天真,他說:「雖然看起來很漂亮,但卻因為氣味過於刺激根本沒有人會把它拿出來買賣,知道的訊息是它壓碎後可以解熱,但實用後會慢性中毒,最後……」

「呼吸困難而死。」

這句話是貝爾說的,他比出了兩隻手指對著艾倫解釋道:「買主是早上在我們後門那邊發現的,照理說如果是正式的客人都會從正門的虛假門過來,當時候我們接洽這位客人實證是從正門,因此他應該不知道後門也就是暗門的存在,可見是有人跟他說的;第二是死在我們後門的情況太過突兀,他的手甚至是想要握著門把的,也就是當他打開門時的那個瞬間毒性發作的,而我們不得而知他究竟食用過多少馬櫻丹。」

言訖,三人瞬間沈寂了半晌,艾倫低下頭逐步地消化著方才的訊息,然後在抬起頭,仍是那般困惑的眼神:「那麼,為什麼你們解決不了?」

 

「因為絕非人類所為。」

突然間,艾倫身後的紙門被刷地一聲打開。

阿尼不知何時換上了紫色短版浴衣和服,燦眼的金色長髮綁成一個頭髻,臉色紅潤像是奔跑過的跡象,她大步向前拿起放置在中央的茶壺,連個茶杯都沒拿就用壺嘴往自己嘴巴裡灌了幾口後,搖了搖茶壺內空蕩蕩的沒有水聲後,她俯下顏看著往上抬著頭望著他的艾倫,仍是面無表情地說:「我發現他時,屍體散發著與這植物相同的氣味,這很奇怪,就算是因為這植物而中毒死的,也不至如此;而且旁邊的植物全死光了,就像是一個結界似的。重點是──」

阿尼瞇起湛藍深邃的眼眸:「那個氣味跟你那只花瓶一模一樣。」

 

 

「花瓶的氣味與馬櫻丹相同這點雖然阿尼也跟我說過但這跟妖怪有什麼關係?」

「所以啊,我才說不能讓你來說啊,真是夠笨的你!」

「喂!不解釋就算了,你罵人做什麼啊!」

讓起身逼向艾倫,恫嚇的語氣即使嚇人,艾倫仍是不為所動,只是默默看著馬上被一旁馬可拉住的讓,才緩然地說:「我雖然不清楚,人類的氣味與妖怪的氣味不一樣,妖怪可以分辨出混在人群中的妖怪以及人類,但人類不行,只能頻靠著妖氣,當然也是要長期跟妖怪相處的人或是敏銳的人才能夠分辨。而據說妖怪的氣味就跟花味是一樣的……」

「那麼小鬼你分辨得出來嗎?」

覷著對方,利威爾蹙眉說道。但艾倫卻是反笑了一句「怎麼可能」。

「所以,你這個不速之客真是當得太好了呢,妖怪先生?」

無預警地聽見艾倫說出這句話的讓啪地從自己的位子上猛然起身,然後手顫抖地址著利威爾說:「你、你、你…………是妖怪嗎?」

「對啊他是妖──」

艾倫本用著輕鬆的口吻要說明的時候,一陣妖風自他身旁吹起,他來不及反應便看見利威爾倏地騰向半空間,往前撲向讓!

接著所有的動作都是在一瞬間完全沒有喘息的狀態下完成──

「讓!」讓咬著下唇瞠大著眼睛看向旁邊馬可猛然大吼後將放置在他身旁的武士刀拋向了他,刀鞘沒來得及拔開,他只能握住刀柄碰地感受到那強烈的壓迫感侵襲了全身,接著身軀往後傾倒,後腦一陣疼痛,然後他聽見某種金屬物摩擦到自己刀鞘的聲音!

「該死!」等到眼前的視線終於清明後,他才注意到,艾倫面容清冷地站在撲在他身上的利威爾身後,手上那把銀色刀刃絲毫不離地對準著利威爾的脖頸,彷彿在告訴著利威爾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只要一瞬間就可以奪他性命似的。

「人類小鬼……」

「妖怪先生……不,利威爾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襲擊讓,但他只是個普通人類,看見妖怪會害怕都是理所當然的吧?」艾倫瞇起金黃色眼眸如此質問著利威爾。

「你這人類小鬼也是,這令人惱怒的小子也是,瞧不起我們妖怪嗎?」當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他的視線卻是轉向馬可。

沒有注意到利威爾那異常的視線,艾倫繼續說道:「如果利威爾先生不介意這樣的局面的話我可以一直這樣拿著這把刀,但是我們有兩個人你才一個,你覺得這樣有勝算嗎?」

就算只是陳述著事實,但艾倫也太冷靜了吧──一滴冷汗劉過了額際滴進榻榻米上,讓覺得自己隨時都會停止呼吸,卻只能無能為例地拼命用刀柄抵抗眼前已經化為利刃的爪子。

三方沉默著抵禦著,就連在一旁的馬可也不敢輕舉妄動。

最後。

「真是麻煩的人類。」說完這句話的利威爾收起了長爪,瞬間變回原本與人類無異的指甲,他伸出了開叉的舌頭,舔舔手掌摩擦刀柄而滲出的血;發現對方妖氣已經收斂起來的艾倫也收起了刀刃,正要吁一口氣伸出手去拉跌坐在地的讓時,猛然一個衝擊讓他整個人往後騰飛而去──

「嗚啊!」背部一陣劇烈疼痛,他睜開眼,艾倫看見眼瞳發紅的利威爾瞪視著他。

他整個身軀被一隻大掌壓上了牆,就連刀刃都被踢遠,心臟的跳動聲因懼怕而躁動不安。

自己會死在這裡嗎──這樣的想法才從艾倫腦中掠過。利威爾卻只是咧開了嘴笑著,那雙他現在才看清楚的森森獠牙,突然讓他心中興起驀然的恐懼。

「本來想著這樣吃了你也是可以的,但是為了償還這份饗宴我就告訴你了。」利威爾放開了禁錮艾倫脖頸的手,眼神瞄了一眼隨時都要衝上來砍殺他的讓,他哼了一聲後,說:「就如你小鬼說的,每個妖怪都有一種味道,對有敏銳嗅覺的妖怪而言就是種花香,所以你說的那花瓶以及那男人屍體所散發出的味道既然都是那個什麼馬櫻丹的味道的話,那麼……殺了男人的人……不、或許是妖怪就是花瓶的主人了。」

「呵……就如利威爾先生你所說得一樣……咳咳!」努力恢復呼吸的艾倫仍是抬起頭,直直地盯視著對方,像是如果不這麼做那麼自己就會屈服於這股本能的懼怕了。

「哼……算你走運,小鬼。」利威爾看向讓,「你和那小鬼就在這裡等著吧,我雖然是你們人類討厭的妖怪,但是還人情這種事情我還懂得的。」

利威爾說完這句話後便拉開了紙門,對於艾倫用著猛然驚愕的眼神問「你去哪裡」的這個問題,他只是暗沉地低下頭,哼然一笑。

「既然我是不速之客,那麼、這種事情讓不速之客解決不也是正好嗎?」

 

言訖,利威爾的身影驟然消失。

然後艾倫、讓和馬可聽見夜空中嘶叫的貓鳴。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雀巫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