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放逐的前酋長X承繼了母親之名的魔女艾倫(非女體)
※相關參考設定:魔女之家(遊戲)、高屋奈月老師的童話魔女之森(漫畫)、吉本芭娜娜老師的王國(小說)
※腦洞產物。
01
據說遙遠的東方森林裡有著魔女,魔女會將任何一位闖進的人類全部啃食殆盡。但也有另外一個傳說是若對著魔女許願的話,只要你拿得出魔女中意的東西,即使是你的手、腳、心臟,對......只要她中意,她說不定會實現你的願望。
「......所以你是叫我去找那個什麼魔女嗎?混帳眼鏡。」
「我只是提供意見,並沒有強迫喔。」
推了推帶鏈框架後,攏著黑色斗篷在暖爐前烤著身子的女人毫無責任感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身後站著一個男人,身上叮鈴噹郎披掛著許多動物象徵的掛飾,明明偌大昏暗的房間內陰寒濕冷他卻是赤著腳用著黑濁不清的眼瞳質問著眼前的女人。
「利威爾啊.....你身為酋長....啊、不,你已經被放逐了不能說是酋長了。竟然會因為一個噩夢而失去身分,這個事情如果被你的『父親』知道的話,可會多失望啊!」女人偏頭轉身看著男人,暖爐內的火光映著琥珀色眼眸,她語帶譏諷地說道:「而且,還跑來找我這個密醫求救,看來你真的對那噩夢很在意呢。」
「廢話少說,你這個局外人只要把辦法跟我說就好了,要不要做是我的事情!」
吭啷吭啷的金屬碰撞聲在房間迴盪著,男人────利威爾幾乎激動地揮舞著手腳,像是要將連日不斷徘徊在腦海中的夢境驅逐帶進似的。
女人並沒有因為利威爾的舉止而有所動搖,只是勾起了淺笑,緩然說道:「那麼我就告訴你吧,那座森林裡,只要看見一顆槐木樹下有著一幢木屋,那裏便是魔女的家......我記得以前是一位叫做『卡菈』的魔女吧,不過現在......」
「現在?」
「卡菈幾年前死了,現在似乎是她女兒繼承的吧?」
「魔女也有孩子啊?」
「因為是魔女啊。」韓吉笑著,然後瞇起眼,故作神祕地說:「我記得名字是叫做────」
艾倫。
「艾倫.....是嗎?」
利威爾在嘴裡不斷咀嚼著這兩個字,然後露出興趣盎然的表情,喃喃自語道:
「還不賴......」
02
母親死後,他把原本的短髮留長,披掛起灰暗的斗逢,夜起晝伏的生活作息一開始的確讓他吃不消,卻也漸漸習慣了。
自有記憶以來他就是住在深遠的東方森林裡,原本只是跟母親相依為命的他並不曉得母親是魔女,直到他看見母親對著植物對話著,像是對待他一樣的珍愛。他於是詢問母親為什麼跟一株植物對話?母親說了,那是因為你的心還沒有對它們敞開,所以你聽不見它們的喜怒哀樂。
自有記憶以來,他常看見母親總在夜晚起床,躡著腳步,悄然離開木屋,不知所蹤。他好奇地躲在被窩裡想要等待母親的歸來,可總是在東方天空漸然浮現魚肚白時,他終忍不住地沉然睡去,想當然耳自己幾乎每天都被母親連打帶拖地拉出被窩裡。
不死心的他就在重蹈覆轍這樣的行為下逐漸長大,到了十四歲時,母親病重。
「艾倫,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在一生中都會遭受到困苦的事情,像是生病、死亡、失去重要的人的痛苦,貧困,數不清的困境,但是活下來的人必須要往前邁進,而我就是做著這些讓人往前邁進的事情。」
「母親,你不是魔女嗎?那些人、那些旅行者都這麼說......」曾經在門縫窺探著那些漸著他們就指指點點快速離開的旅行者臉上總是帶著驚恐的眼神,深怕只要在靠近一步就會遭受到詛咒似的。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能認同這樣的治療。」
「什、什麼治療?」
然後母親最後的遺言,便是將那不為人認同的治療方法教給了他。
卡菈────被人認定是這世界上最邪惡的魔女死了。可馬上就有人說魔女卡菈有一個女兒,她繼承了卡菈的位置,甚至能力比卡菈那詭譎多變的魔術更高一層。
當然,有一些貴族和對卡菈繼承者有極大興趣的好事者曾經進入森林裡想要一窺究竟,然而,那些人到了隔天就化為了白骨躺在森林外頭。
深怕自己也成為白骨的一份子,他們立起了招牌,種起了帶刺的玫瑰,將森林隔絕起來。
利威爾站在寫著「前方為魔女之家,急著去死的傢伙就前進吧」的牌子,下一秒,他將牌子一腳踢斷,嗤笑了一聲,說道:
「反正、我也準備要去死了,但在死之前就去見見你的真面目吧,魔女。」
然後他一腳跨過玫瑰圍成的柵欄,隱沒在森林深處。
03
看著似乎下一瞬間就會斷裂的搖椅上,利威爾轉而將沈重的披掛放在披著不知是哪個動物毛皮所作成的沙發上,他席地而坐,環起雙手看著從進門那一刻就在暖爐邊取暖的身影。
「你就是魔女艾倫?」
被灰色斗篷所罩住的身影頓了一下,回過頭時,利威爾霎時間愣住了,從斗篷裡露出的金色眼眸銳利如刃,彷彿下一秒就會把他的肌膚一刀一刀削落似的。
雖被斗篷遮掩著,但底下的身軀仍看得出來是個尚未成年的身軀。這樣的人是被稱為傳奇性魔女卡菈的後繼者,即便是有血緣關係的女兒也不可能如謠傳般的能力非凡才是。
對方一直沉默無語,身軀卻直往他的方向而去。
直到對方的身軀蹲下,猶如火焰的金眸目不轉睛地寧望著利威爾。那雙眼瞳簡直就像外界傳說一樣,只要一被注視就永遠無法從那裡逃脫。
只是,『魔女』沒有回應利威爾半句話,只是從斗篷裡伸出雙手,完全沒有被陽光所照射的手掌顏色是略顯病態的蒼白。他閉上了雙眼,猶如手中捧抱住的篝火瞬間熄滅似的。然後『魔女』終於開口說話。
「請你也閉上你的眼睛。」耳廓傳進來的語調是略為低沉的嗓音,卻分不清楚是男是女的語調,加上那略為強硬的口氣讓利威爾稍稍皺起了眉頭。然而,那雙蒼白卻異常溫熱的手貼上自己的雙頰時,他卻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身體也不自覺地鬆懈下來了。
「被惡夢侵蝕的可憐人。」
當『魔女』吐出這句話時,利威爾驟然睜開了眼,隨即抓住了他瘦小的手臂,黑濁眼瞳瞇成一條線,單刀直入地質問道:「你看了什麼?」
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想過會有人對他做出這樣魯莽的行為,他抿著下唇想要掙脫,卻是被對方抓得更緊。
「告訴我,『魔女艾倫』你看到了什麼!」
利威爾大吼出聲,激動的情緒讓艾倫也不禁顫慄。可他馬上從斗篷裡拿出了什麼尖刺的物品就是往利威爾的手被刺下去!
「嘖!」因疼痛而終於放開手的利威爾往後一跌,頭惡狠狠地撞上了身後的沙發,吃疼地起身時,眼前視線卻是一陣模糊。
「你……刺了什麼東西。」
『魔女』攏齊自己被抓亂的斗篷後,雖然看不到表情卻彷彿可以預見那臉上詭譎的笑意。
「稍微讓你鎮定一下罷了。」吁了口氣,他再度蹲下身,這次他不再伸出手觸碰臉頰,而是拾起利威爾的雙手,將自己的額頭輕碰在他的手臂上。宛如唸咒般,喃喃說道:
「那一瞬間確實是眼前最黑暗的時候,已經沒有東西可以銜接現在這一瞬間和前面的那一瞬間了,已經超出了再怎麼努力也拉不回的地方。你的惡夢透露著這樣的訊息。夢中的你似乎很徬徨,我的孩子是這麼說的。」
言訖,『魔女』偏過頭看向在房間一隅的仙人掌。
利威爾以為他是在說笑,不由得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但卻不得不承認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你以為這世上只有只又你獨自嘗著這樣的難過到無以復加的心境,其實錯了。每個人都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自己的左手貼著對方的右手,對方的左手又覆貼住自己的右手。
冷暖交加的體溫在彼此之間流竄著,利威爾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某塊地方被熨平了。
明明不悲傷,但一張嘴,卻流淚了。
像個不中用的男人、像個方出生的孩子。
淚流不止。
彷若死後。又如生前。
千千世世。一貫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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