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個日記

※撒嬌利威爾出沒注意

醒轉過來時，頭頂上蒼白的天花板讓他感到憋屈無比，嘖了聲轉過身看見自己的年幼戀人白皙的背部映入眼前，一陣心癢便將嘴唇湊了上去，啾地一聲在上面做上了記號。

「嗚嗯……」

看著少年要被自己吵醒的他索性雙手開始朝對方的腹部摩挲著，看著少年被他撥弄得身體一驚一跳著，他變本加厲地開始在少年耳廓邊輕輕啃咬著，在其上輕吐著蜜語：

「艾倫……」

他知道少年已經被他弄醒了，但可能是昨晚的激情讓少年的身體現在還無法動彈足以讓他反抗他的動作。在少年頸上蹭了蹭，不覺得這樣挑逗著能夠獲得什麼成就感的他繼續在少年的胸前撥弄著。

「嗯……─啊！」

見少年還是沒有想要阻止自己的模樣，雙手的動作已越趨過份地朝著艾倫的下半身進攻著。當他手伸向圓渾的臀部時，忙不迭地被少年的手拍開，抬頭便迎上艾倫睨視的眼神。

「利威爾先生，想幹嗎？」

被拍疼的手被轉而環住艾倫的腰際，像個還沒長大的孩子在艾倫背上吻下一個又一個的印記後說：「艾倫，想做……」

「昨天都讓你了，我今天有課！」

艾倫邊嚴厲拒絕邊想要拉開纏住自己腰上的手，身後的男人卻收緊圈住的力道。

「你今天不是下午才有課？」

「是這樣沒錯……」

「一次也不行？」

不需轉頭，艾倫似乎可以預見利威爾正歪著頭露出滿腹著情欲的眼光看著他。利威爾知道艾倫自己早就被他撩撥得需要「解決」，但他又不想勉強艾倫要迎合他，這樣矛盾的心態在他內心碰撞著。

「一次，不准射在裡頭。」

艾倫嘆了氣，做出了妥協。

身後的利威爾見獵心喜開始從艾倫的脖頸開始啄吻著。

「利、利威爾先生，你幹嗎啊！」

利威爾沒有說話只對回過頭看著他的艾倫給了一個深吻後，他繼續在艾倫背後開始印下不計其數的吻痕。

脖子、背脊、腰際、臀部、大腿、小腿、腳掌，他如膜拜神明似的溫柔地將紅色記號刻在艾倫背後，他欣賞著如花朵綻開的印記，不斷在嘴上呼喚著艾倫的名字。

他再度伏在艾倫身上，抱緊著少年的身軀，帶著顫抖且不安的口吻，傾訴著：

「艾倫，別再不接電話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掠過艾倫耳邊，原想要發難的少年一下子就消了心中的怒火，想著這男人怎麼那麼在意昨晚發生的事情，卻又無可奈何地翻過身把利威爾的投靠在自己懷中說：

「利威爾先生、我在這裡，在這裡喔。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話落下那刻，見利威爾稍稍安心的模樣他將整個身子湊得離男人更近些，準備接受著男人那猶如暴風雨式地疼愛。

他閉上眼，思緒有些飄遠到昨天發生的事情。

※

「艾倫，我今天要加班，會晚點回來。」

那天，當利威爾要出門上班時對著艾倫這麼說道。

「這樣嗎……」

那麼就偶爾做一次起士漢堡排替自己犒賞好了，這麼想的艾倫想要告訴利威爾不用擔心他時，卻瞧見男人一臉失落的模樣。

「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他拉過艾倫，在他唇上輕輕吻住時，又情不自禁地伸出紅舌舔拭著少年略為乾澀的雙唇。

退開時，利威爾瞇起眼帶著些微不捨和憐愛看著艾倫每次接吻後都會通紅的雙頰，說：「那我走了。」

艾倫遲了一秒抬頭想要向利威爾道再見時，男人的身影早就消失了。

以往送別吻後都還要在門口膩歪一陣子的利威爾這一次卻非常乾脆地只要求一個吻便離開了，這讓艾倫直到去上課仍想著這件事情。

每次都要在門口磨蹭許久才在要遲到的最後一分滑壘的艾倫今天罕見地準時在還沒打上課鐘便已經坐在教室內了。

自己的好友阿爾敏看見艾倫在百無聊賴地滑著手機時，還以為自己看錯了。踏著急促的腳步在他身邊坐下時，順口問了句：

「今天你家利威爾先生沒纏著你？」

「唉，別說了！」停下撥弄手機的動作，雙手和臉都癱在桌上，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怎麼了嗎？」據阿爾敏所知，艾倫的年長戀人每天都非得要在門口摩挲許久才願意放開他去上學，沒有任何一次例外。

「利威爾先生說今天要加班。」

「嗯？所以？」認為這樣的情況見怪不怪的阿爾敏一派輕鬆地回答，得到的是艾倫更為激動的回答。

「還以為他今天不會放我來學校的，結果竟然那麼乾脆就去上班了？雖然我今天可以做我喜歡吃的起士漢堡排了……」

「重點是後面吧？」無力吐嘈了下，阿爾敏思索了下，給了艾倫他自己的猜測，「他可能是想趕快做完工作吧？」

「咦？」似乎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的艾倫一下子雙眸間就充滿了驚訝。

阿爾敏繼續地說：「你想想，利威爾先生那麼依賴你，不可能一下子就對你冷淡，腦中所有一切都是為了你，所以能夠歸納出來的結論就只有這個了。」

「這麼說也沒錯……」

正當艾倫咀嚼著艾倫的推論時，手機驀地震動了下，艾倫以為是簡訊但接下來卻是好幾次的震動。嚇得艾倫哇哇地趕緊拿起手機，將畫面解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倫，到學校了嗎？』『艾倫，沒有遲到吧？』『艾倫，有好好看紅綠燈才過馬路吧？』『艾倫，便當有記得帶了嗎？』『艾倫，我加班你不要隨便亂跑喔。』『艾倫……』

「嗚啊……」

看到一連串全都是由利威爾發過來的連環簡訊，艾倫整個臉都垮了下來。雖然可以預見會有這樣的情形，但是這一次自己的戀人也做得太過火了。不過他又怕自己沒有回覆過去，下一秒可能就是本人直接奔過來了。

他只好在手機上規規矩矩打了幾行字表示自己已經平安無事到達學校在等待上課的簡訊傳了過去。不稍幾秒，馬上收到利威爾一個『那我就放心了，好好上課吧』的回應，艾倫此刻才終於放下心中的大石。

上完課後，阿爾敏要去圖書館找報告用的資料，在出了教室便與艾倫分別。艾倫抬起頭看是就要下雨的天氣，天空霧般均勻整片灰白，空氣中都充滿沉甸甸的濕氣。雖現在的時間還早，一般這時間他早就回家準備晚餐等著利威爾回來。不過今天要加班的利威爾鐵定不會在正常的時間回到家，思忖了下，掏出了手機撥了個號碼後，沒多久另一邊接通後傳來了一陣不悅的聲音。

「哈啊，找我幹嗎？」

「啊、讓，今天有空嗎？」

「你不去跟你家的『利威爾先生』相親相愛找我幹嗎？」

「去你的，他今天加班，在家太無聊了。」

「喔，那要去哪裡逛？」

眼珠子轉了一圈思考著，艾倫說：「去書店好了，我要去找找我要的漫畫最新一集出了沒。」

「那六點在校門口見啊，我還有課。」

話才剛落下就被掛斷了電話，對著已經發出嘟嘟聲的手機罵了幾聲後，看著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小時，他索性又傳了封簡訊跟讓說直接去書店等他，再去哪間餐廳吃起士漢堡排。

方傳完簡訊時，震耳欲聾的鈴聲忽地響起，看著來電顯示是利威爾正要接起時，突然間，後頭一個猛烈衝擊把他手上的手機都撞掉了，艾倫看著自己手機以著一個漂亮的拋物線直接落入水溝蓋的隙縫裡。

「啊──」

噗通！

隨著艾倫的高分貝尖叫，手機也毫不留情地消失在水溝蓋下。

「糟了……」他急忙回頭想要看是哪個沒長眼睛的兇手，沒想到一回頭只看見落荒而逃的一群人揚起灰塵遠去的背影。

又在嘴裡罵了幾句後，想著這個月的打工錢還沒發下來又一時無法聯絡上利威爾的艾倫腦中心思轉了好幾圈後還是決定先去跟讓約定的書店再另行打算。

※

利威爾見著自己方才撥打過去的電話在響了一聲被接通，正要對另外一端的艾倫說今天回家的時間會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晚時，突然一陣雜音之後就被掛斷了。

愣著看著自己的手機半晌後，利威爾又撥了一次艾倫的電話。

不過，這次是直接被轉到語音信箱了。

「關機？」

一個猜想浮上馬上被剛才聽到的雜音所被否決，他不甘心地又撥打了一次那其實已默背在心中的號碼，還是與方才的結果一樣轉入了語音信箱。

某種不安像藤蔓一樣爬滿了他，佔據著他的心靈。他惶恐不安，此時同事告知他開會時間到了才試圖壓抑著想要立刻奔回家的念頭，拿了桌上的會議資料起身跟著同事進了會議室。

整個腦子幾乎都是想著艾倫的利威爾，絲毫沒有把會議的內容聽進去。冗長的會議時間讓他更加焦躁，他不斷向艾倫傳了一封又一封的簡訊，也撥打了好幾通的電話。明明才一個小時的會議，他卻像是過了半世紀。

『偏偏今天有不得不處理的工作……！』

懊惱今天早上沒有再用更多時間跟艾倫溫存的利威爾，邊快速謄打著會議資料，邊聯絡客戶。恨不得有三頭六臂，能早一點結束掉工作去確認艾倫的安危也好，這樣的行為在其他同事眼裡宛如一頭只要稍微一碰觸就會被吞食的野獸一樣。

為了讓自己孽友能夠快速找到他而待在靠近書店門口的新書發售區的艾倫邊隨意翻閱著小說邊注意門口的情形。

「喂！你怎麼手機關機了？」

不小心被某本書的文案吸引進去而完全忘記讓的到來，沉浸書香是借的艾倫猛一抬頭，看見讓那慍怒的臉他也沒有什麼好臉色，撇撇嘴，說：「手機被人撞掉了，毀了。」

「真的假的？」

「我還煮的咧！」沒好氣地拍掉放在他肩膀的手，艾倫一提起那事情整個人就快要炸鍋似的，「那可是利威爾先生買給他的禮物啊……」

「別在我面前放閃好嗎？那你家那位不擔心啊？」

「嗯嗚……他今天加班也不知道幾點回來，等下陪我吃完飯就回去好了。」

「哇啊，看你那麼可憐等下吃什麼我請客！」

「……明天應該不會下紅雨吧？」

「去你的！」

跟讓打鬧過後，艾倫儼然忘記要借手機打電話給利威爾。他們在書店閒晃了一回兒，挑了幾本書結帳後他們到了家庭餐廳吃過晚餐後，待已滿足了五臟廟要踏上回家的歸途時，才發現外頭已經佈上屬於夜晚的黝黑色。

像是大夢初醒般，艾倫慌張地朝讓詢問現在的時間，讓沒好氣告知時間後，他的雙頰一下子就蒼白起來，暗叫不好後，連跟讓道別都沒有就急急忙忙地朝自己家裡的方向衝回去。

從未在這時間才回到家的他，才記起剛才是要跟讓借手機向利威爾回報的，但跟讓這麼一鬧那件事情完全被他拋在腦後了。

邊奔跑著邊擔心著利威爾先生會不會認為他發生什麼事情，在遠方看見與利威爾同住的公寓就在自己眼前，裡頭的燈已經亮起，艾倫更加慌張了。

轉進樓梯間，連按下電梯的時間都覺浪費，他直接兩步並一步地直接奔向自己家的樓層，一下子跑得太快，還差點在踏上樓梯時跌倒，踉踉蹌蹌又氣喘吁吁地站在門邊要掏出鑰匙開門時，眼前的大門卻直接打開撞向他的臉而發出一個悶響。

「嗚嗯……」

艾倫邊摀著鼻子直接身子往後仰要倒下去時，熟悉而壯實的手臂扶住了他，「艾倫，沒事吧？」一個他所熟悉的低沉嗓音在他頭上響起，他睜開眼看見的是利威爾擔憂的灰藍眼眸注視著他。

「利威爾先生……我──」

「跑去哪裡了你！」

話未說完，艾倫即刻被利威爾雙手攬入懷中緊緊抱著，那力道大到讓他幾乎快要窒息。不久便被他雙手搥著男人的胸口抗議才讓利威爾願意鬆手，接著艾倫被利威爾連人拖回自家。

當沉重的大門碰地一聲關上時，利威爾整個人便吻住了艾倫。

彷若有生命似的，紅舌侵入因震驚而張開雙唇的艾倫睜大眼看著利威爾，他僅僅只是怔了下很快地去迎合這個吻。

在艾倫雙手環繞住利威爾的脖頸時，原以為會再深入的吻卻僅是淺嘗即止。他有些困惑地望著利威爾吻過他後卻一言不發的模樣。不過，他稍微一想便知曉是自己的錯，滿懷內疚地，他主動地將男人抱在懷中，道歉道：

「利威爾先生，抱歉，那個、手機摔進去水溝裡了，所以……」

「你知道我撥了幾十通電話嗎？」

……艾倫幾乎可以想像因為聯絡不到他而用著修羅般的表情狂撥電話的利威爾模樣。

「真的很抱歉，我本來是有想到要借我朋友的電話打回去的……」

明知道現在再說什麼都是於事無補的艾倫只能拍拍自家那擔憂過度的戀人背部，他有種自己再哄小孩的錯覺。

想了想，他甚是抱歉地側過臉在利威爾臉頰啄吻了幾下，他看見利威爾又驚又喜地盯著他，艾倫又再度向他道歉了一次。

「真的、很對不起。」

「艾倫。」

利威爾一雙大掌捧住艾倫的雙頰，炙熱的視線讓他開始不自在起來。

「艾倫。」

猶如咒語般，當利威爾用著比以往還要低沉的嗓音在他耳邊這樣喚著他名字時，艾倫必須要想盡辦法才能讓自己能夠站得住腳。

「不做點什麼嗎？」

「咦……嗯啊！」

利威爾邊說邊突如其來地朝著艾倫耳垂輕咬著，讓少年猛然摸著耳朵，身子欲要後退時，又被利威爾攫了過去。

「艾倫……」

像是加了蜂蜜似的，利威爾的聲音比方才更加讓他無法抵抗，邊想著是在懲罰他嗎還是再對他撒嬌，艾倫整個腦子烘燒著，完全無法思考。

艾倫唯一能夠想到的是眼前的男人擔心他到達極限點後可以讓利威爾感到安心的方法只有一個。

「那個、利威爾先生……」

「嗯？」

就連一個簡單的回應都能讓艾倫感受到濃濃的情意，深深地在心底嘆了口氣，他鼓起勇氣在利威爾耳邊，呢喃著：

「來做吧？不然你還要跟我做什麼拉鋸戰嗎？」

即便如此，艾倫也知道自己最後還是會敗在利威爾那毫不厭煩地希望能縱容他的攻勢，與其如此，不如自己主動點讓利威爾安心，也算是個不賴的選擇。

靜靜地看著利威爾臉上跑過各種表情（別人看來仍是一張撲克臉），下秒，他毫不猶豫地直接將艾倫攔腰抱起，雙眉稍稍皺起，似是還是在忍耐著自己快要迸發的情慾。

「艾倫，我今天沒有那麼餘裕可以溫柔地對你……」

對於下了宣言的自家戀人，艾倫只是綻出一個笑容，回抱了他，說：

「那不就是你所期待的嗎？」

※

自家戀人在做愛時總會像個小孩子，雖在平常在家裡就已經是個心智年齡才五歲的大人，但在床第之事上面更是讓人忍受不了那幾乎將要把他煩死的舉動。

在被脫得精光的情況下，利威爾會從他的背部開始攻擊。像是要將背部當作男人的繪畫世界似的，又舔又咬又吻的，雖已習慣每次前戲時都要來這樣的戲碼，但那隔靴搔癢的觸感總是讓他全身顫抖猶如一隻待宰的游魚。

整張臉蒙在枕頭裡，並非是因為嘴裡吐出的呻吟使他羞於見人，而是自下半身傳來的灼熱和到處亂竄想要渴求這個男人給他一個痛快吧的欲望佔據了他的身體。

身後不斷傳來啾啾的親吻聲和那像是要將他浸至蜂蜜裡甜膩不斷喊著他名字的低沉嗓音，從脖頸到身下的腳掌，然後再扶著他的腰，像是在觀賞藝術品似的，扳開臀瓣利威爾的紅舌便朝著穴口舔拭著。

「嗚啊──」

一種奇異的顫慄感讓艾倫上半身徒弟彈跳起身，彎起一個漂亮的弧線讓利威爾忍不住把舔拭的動作加劇。

「等、等等，慢、慢點……啊！」

艾倫可以感受到利威爾再舔拭的過程中又加了手指進去攪弄著他的穴口，麻癢和難受的感覺過去後，漫上來的是穴口深處那空虛的感覺。

不過艾倫知道自己若是把這樣的感受吐露出來，身上的男人會變本加厲地捉弄他。但是，就在他掙扎著的同時，利威爾卻停下的動作，爬上了他的身軀，緊緊地環抱住他，男人雙腿間勃大的性器正堵住著他的臀部，艾倫不經一間發出了「啊」的低吟，有點慍怒地回看著利威爾時，男人卻趁機吻了上來。

「嗚……嗚嗯！」

津液在彼此紅舌交纏下從唇邊流了下來，精神有些渙散起來的艾倫瞇起眼凝視著利威爾，發覺今天的利威爾比平常還纏著他去做這些前戲。

下秒，利威爾將艾倫的身子翻至正面，還戀戀不捨地在少年嘴裡每一寸每一分的空氣都掠奪乾淨似的，在艾倫要喘不過氣的同時又稍稍退開讓少年呼吸著，見艾倫恢復正常吐息後又單手扶著後頸，讓仰著頭的艾倫再一次迎合著他的吻。

「夠……夠了，利威爾先、先生……啊……」

「嗯？什麼夠了？」

不知道到底眼前的男人是真不懂還是在捉弄他，利威爾慢條斯理地啃咬著他的脖頸，手指則是又慢慢探入穴口。混著潤滑劑和唾液的手指熟門熟路地找到艾倫的敏感點，摁壓著那處的瞬間，艾倫那雙蜜金色眼眸陡然瞪大，從嘴裡迸出的呻吟也比剛才的更加尖細。

「舒服嗎？」

利威爾在艾倫耳廓細語著，卻只得到對方帶著不悅的眼神睨視著他，好似他問這種問題是多餘的。不過男人仍極有耐心地再問了一次。

「不舒服嗎？」

艾倫邊想著這男人怎麼可以那麼大言不慚問他這種問題，簡直是要將他身心內外都折磨一次他才甘願嗎？

面對著若不回答他這個問題利威爾便真的不做下去的認真表情，艾倫咬著牙雙手摀著臉囁嚅說道：

「嗯……很、很舒服，所以拜託你，快繼續……」

下秒，利威爾露出愉悅的神情，再度傾下身，邊舔著艾倫的手掌邊將第二根手指探入穴口。聽著艾倫手指間溢出的細吟，三根手指此時都沒入了穴口裡模擬著性愛的動作抽插著。

噗哧噗哧的水聲烘燒著兩個人的理智，艾倫已經不自覺將雙腿纏上了利威爾的腰際上，輕搖著身體，像是在催促著利威爾快點進來。

利威爾怎麼不可能發現艾倫這樣的小動作，但是他卻側過臉邊摩挲著艾倫的胸前，邊又張開嘴輕咬著脖頸小小凸起的的喉結。

「啊──！」

露出如要吞噬獵物般的野獸眼眸，微傾著頭，利威爾說：「艾倫，我要進去了，嗯？」

理智早已被情欲佔據的艾倫無法去判斷現在的利威爾話中是在對他詢問，還是只是在做一種宣告，只是在嘴裡不斷催促他：「進、進來……」

像是得到首肯而欣喜的小孩一樣，利威爾又低下頭在艾倫臉上親了親。

當自己的性器抵在穴口時，利威爾注意到艾倫隱忍的表情。他一手扶著艾倫的腰際一手輕撫著艾倫的眼臉，然後又是一陣深吻。

他在冗長的深吻中慢慢將自己的性器推進到艾倫體內，待推進到最深處時，在觀察著艾倫臉上沒有痛苦的表情時，他才試探性地晃動著身子。

「嗯……啊、啊、啊、嗯嗚、啊──」

隨著抽插的節奏而起伏的呻吟聲讓利威爾把速度越趨增快，最後雙手扶著艾倫的大腿往前壓，拉起艾倫的半身，他由上往下忘我地用力擺動著腰際抽插著。

艾倫被如此激烈的動作嘴裡的呻吟越發大聲，不斷喊著「不要」、「太用力了」、「慢點」的求饒語，邊看著利威爾低喘著，而額際上的汗水也順著他的側臉流到下顎，一陣心猿意馬，艾倫雙手繞過利威爾脖頸，將他的臉望自己的方向湊近，伸出紅舌將那略鹹的汗水舔拭掉。

利威爾一臉震驚著，但這一瞬的驚訝並沒有維持太久便被艾倫主動湊過來的吻給消解掉，身下的動作也又開始劇烈起來。

「啊嗯、啊那、那裡、那、那裡──」

利威爾直搗黃龍式地頻頻攻擊艾倫最脆弱的地方，他一使力將艾倫的身體撐起，便成了面對面的姿勢，兩人互相凝視了半晌後又是狂暴的抽插運動，不久，艾倫手指緊抓著利威爾的肩膀，示意他快要到達頂點了。

「利、利威爾先生啊、啊啊，等、等等，啊啊，我、要、啊啊要射了──」

「射吧。」輕鬆的一句話，艾倫便覺穴口激烈的收縮，腳趾頭也因高潮而屈張著。

「啊、啊啊啊啊──」

艾倫幾乎是尖叫著高潮，瞬間他的身體頹軟了下來，只能趴在利威爾身上喘息著。但下秒，利威爾將他的身體轉了個圈，他感覺到體內還未抽出的性器仍是勃發的狀態，這讓艾倫整個人顫抖了下。

利威爾沒有繼續任何動作，只是在他後頸印下已經不知是第幾個的印記，躺在艾倫身上，雙手則在艾倫各處隨意亂摸著。

然而，對於才剛高潮過的艾倫，這樣的行為止不過是在撓弄著他的理智神經。

「嗯嗚……」

艾倫驀地覺得利威爾像貓，還是那種完全不曉得主人心思，逕自地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任性的貓，但是自己卻對這樣的利威爾縱容不已。

「幹什麼……」忍住全身發癢，艾倫回過頭問著利威爾。

非得要對方問才回答的利威爾才對著艾倫的嘴角啄吻了幾下後，露出渴求的眼神說：「想要再做一次，可以嗎？」

話落下還故意似的動了動下身，讓艾倫驚跳了下，然而，他只不過是露出無奈的笑容，想著今天真的讓利威爾擔心了，讓他吃點甜頭也是應該的，便說：

「是、是，請便。」

最後，他又再度看見自己的男人露出如得了糖的孩子般，罕見的笑顏。

※

想到昨晚因為自己拒絕不了利威爾的請求而做到凌晨的艾倫，早上醒來又被利威爾挑弄到又做了一次沒有射在體內的性愛。現在的他已經成為躺在床上的廢人。

累到想要乾脆蹺掉下午的課的艾倫，看著利威爾一臉歉意地在廚房煮了各式各樣他最愛的料理，心一軟，默默地在心中原諒了他。

「那個、利威爾先生，昨天我也講過了，我手機掉到水溝沒用了，所以這幾天會等打工薪水發下來後會去辦新的手機……」

「這個。」

話未說畢，利威爾遞給艾倫一支全新並與他同樣機型的手機。

「欸？」

「我還有好幾支，你上一支不是也是我送的嗎？」

「哈啊？」

艾倫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把錢都浪費在他身上的男人，一邊嘆息著一邊又對自己是被愛著的而感動著。

但是更多的是──

他開始想著要不要順便管管利威爾的金錢觀……